「我要妳坐到这里。」唐烈瞇眼拍着身侧的床。
「这……」寒清客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心头慌如小鹿乱撞。
「过来!」唐烈再次强硬的命令。
那天生不容人违逆的霸气,终于逼得寒清客硬着头皮走向大床。不过,她也只敢挨着另一端的床柱坐下,尽量拉开与唐烈之间的距离。
唐烈冷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她以为这样就逃得了么?真是个天真的女人!
他立即挪动强壮的身躯靠近寒清客,两只猿臂一伸,环扣在她紧挨着的床柱上,这一来,刚好将寒清客困在他的臂弯与床柱之间。
一股粗犷的阳刚气息立即扑天盖地袭向寒清客,她的心跳顿时失序得离了谱,不禁轻轻喘着气儿。
「咦?妳这是紧张呢?还是……期待?」唐烈戏嚯地调笑,更进一步撩拨,将俊脸偎近她粉颊,耳鬓厮磨地挑逗着。
寒清客的呼吸陡然间变得短促,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我——」她的喉头像被梗塞般哑住。
「上次在药圃那一吻,妳可还记得?」爱极她羞人答答的娇模样,唐烈故意又提教人发窘的问题。
「不、不记得了!」两朵红云果然扑上寒清客双颊,她低垂眼睫不敢直视唐烈俊颜。
「是吗?」唐烈漆亮如星的眼瞳里,闪着一丝恶作剧的顽皮光芒。「那么,要不要我唤醒妳的记忆,嗯?」
他将脸更凑向她红润的朱唇,贴近到足以令人脸红心跳的距离。
寒清客为之屏息!几乎是辛苦地憋着呼吸,就怕机伶的他窥透自己心底那份莫名的意乱情迷。
意乱情迷?噢!天哪!寒清客为自己这突来的想法惶惑不已!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竟也生出了一缕情愫?
是因为两人曾经有过婚盟,所以对他多了份特殊的情感?或是他俊美出色的外表总让女人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而陷入感情的漩涡难以自拔?
「为什么不说话?」唐烈问着凝神的她,黑瞳逐渐燃起一簇热烈的火焰。
「我——我不想说话不行吗?」寒清客回答得好无奈。
「意思是妳比较嚮往——无声胜有声喽?」唐烈促狭地眨着星眸。
「哎!不是啦!你这人真是……」寒清客又气又恼。
她真不知该如何跟顽劣的唐烈对话,好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有办法把她的意思弄拧想歪,想干脆三缄其口当个哑子算了,偏偏他又要逼着她说话。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成,真是教人好为难哪!
「也好,既然妳认为言语是多余的,那咱俩就以行动来增进彼此的了解吧。」
唐烈也不再赘言,大手不客气地抚上她胸前。
「啊!」寒清客惊呼一声,身子直往后缩,但背后抵着的床柱却让她无处闪躲,一颗心怦怦狂跳不已。
丰盈饱满的酥胸,随着变急的呼吸,像涨潮的海水般波动起伏着,柔软的触感透过覆在胸脯上的掌心扩散到四肢百骸,唐烈霎时间血脉偾张、性致昂扬。
寒清客身上散发出的素馨芳香,令他心荡神飘,完全迷乱,他的克制已到最后关头。狂野地将她推倒枕席,低喘着压上诱人的娇躯,唐烈挑逗地对着她香耳轻呵一口气,邪笑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妳是否已准备好为我献身了?」
寒清客张口欲言,却再也发不出丁点声音,因为唐烈炙热如火的烈吻,已完全封住她的粉唇……
黎明第一道曙光,透过窗棂投射进室内,映出淡淡的光晕,让清冷的空气注入一股柔和的暖意。
寒清客张眼醒来,攫住她感觉的第一道情绪竟是——迷惘。
很平常的一个夜晚,一般人不过是又睡了一觉而已,但于她,这个夜晚却有着太多难以抹灭的记忆,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清纯无瑕的寒清客了。
美丽的双眼空洞地盯着床帷发怔,泪水悄悄滑落两颊,寒清客咬唇无声饮泣。
她哭,并不是后悔舍「身」救人,而是羞愧自己昨晚竟然……像个无耻荡妇般,热情无比地响应唐烈的挑逗,这让清醒后的她深感无地自容。
昨晚,唐烈的手纯熟老练地在她赤裸的玉肤上轻抚漫滑,教她领略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两个人的身体紧密交缠在一起,就像藤萝纠葛般恁是浓得化不开,双双沉溺在那勾魂摄魄的放荡情慾之中。
寒清客又羞又悔,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会对唐烈的挑逗做出热烈响应?
莫非自己对他情根早种,只是因为他涉入古家血案的疑云未解,她才不肯诚实面对这份已在心田偷偷萌芽的感情么?
愁思难解的寒清客,这时因身旁的人儿翻了个身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犹酣睡不醒的唐烈,脑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趁他现在还熟睡之际赶紧走人,要待何时呢?留着等他醒来好挖苦她昨夜的失态么?他那一张利嘴嘲弄人的本事,实在教人招架不住呀!
轻俏地坐起身子,寒清客正准备下床,背后一双有力的胳膊忽地缠绕上来,紧紧搂住她纤腰不放。
「呀!」寒清客惊喘!
「别走。」唐烈沙哑磁性的嗓音像梦呓般呢喃。
糟糕!他醒了,寒清客着急起来。
唐烈用力一带,寒清客又跌入他像石般坚硬的胸膛。
「我得走了!」寒清客想挣开他的臂弯,唐烈却牢牢紧抱不放。
「那么急着走干啥?再多陪我一会儿。」唐烈像小孩似磨人,贪婪地闻着她芬郁的体香,一副心醉神迷模样。
「趁现在天还没大亮,我得赶快离开,万一宋大娘他们醒来……」寒清客拼命找藉口。
「妳不是说他们喝了安神汤,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唐烈刁钻得很,可不是那么好矇骗。
「呃,这个……」
「再说就算他们知道了那又怎样呢?」唐烈潇洒地笑开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这可是有关我女儿家的闺誉呀!」寒清客抗议道。
「妳怕?」唐烈扬起剑眉,兴味地瞅着怀中的她。
「当然怕。」
「怕什么!大不了我娶妳就是。」唐烈点点她俏丽的琼鼻。
虽然他并不想让婚姻束缚,教女人牵绊一生,但两人既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可能是未婚夫妻,他想不负责也不行了。
江湖上都说他玉面毒君风流成性,殊不知那全是言过其实的谣传。
没错,他绝不是柳下惠,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也会陪她们玩玩。但他的游戏规则是绝不招惹良家妇女,所以既然要了寒清客的清白,他就必须负起完全的责任,这样才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或者也可以说,他心中对寒清客原本就有情意,并不排斥未来和她缔结鸳盟,因此才会提出要她陪宿换解药的条件吧。
「唐公子不是认真的吧?」听他愿意娶她,寒清客心中讶异不已。
因为她也曾听过玉面毒君的情史,都说他是个风流人物,却只想游戏人间,不对任何一个女子付出真情,自他出道以来不知伤透多少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