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警车的田副队看到骑马的黎湘月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去向了另一边,下意识的就要打方向盘偏离航向跟过去。
黎响赶忙提醒他:“哎哎哎,你走哪儿去啊,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开!”
田副队和张璐都有点蒙。
田副队:“她不跟我们一起去木材厂吗?”
“我们在明,她在暗,里应外合,更方便。”黎响担心他们误会,接着澄清了两句,“两位警察同志放宽心,俺这大孙女儿素质和觉悟都高的很,不会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她就是用无人机采集一下木材厂附近的数据。”
张璐看着御马跑远的黎湘月,不禁对她飒爽英姿发起了花痴:
“哇塞,这也太飒了吧!我也好想尝试一下......哎呀,我是不是不小心把我的心声说出来啦!”
“想骑马就去我们寨子的马场呀!”黎响热情的向她发出邀请,“俺八哥把所有马放出来赶的时候,那场面才叫壮观,就是有那种万马奔腾的既视感!那马蹄声浩浩荡荡的,特别振奋人心!”
“要不是去黎寨走了一遭,我都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会有这样一群团结一致、不分彼此的族人。”田副队由衷道。
“这都不算啥。”黎响说,“开祠堂的时候,那才叫大场面!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啥。来,我跟你们讲一下那个木材厂——”
距离岫云县以北八公里外的木材厂,叫虹新木材厂,大约三年前创办的。木材厂老板是一个叫李小金的外地人。
至于这个李小金是谁,反正黎寨的人还从来没见过他的面。
在路上跑了大约半个小时,田副队就看到了黎响说的那家木材厂。
虹新木材厂座落郊区,四周的视野十分开阔,交通也很便利。
警车还没到木材厂门口,就被厂子里的工人发现了。
不得不说,木材厂这个位置,还真利于反侦察。
到了木材厂大院,田副队象征性的打响了一下警笛。
木材厂的负责人陈大俊在听到这动静前就被工人叫了出来。
看到田副队他们从警车上下来,陈大俊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合法公民啊。”
他这一开口,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田副队并没有通过他这句话就定性他的为人。
“同志你好。”他端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对陈大俊说,“我们从南边的县城来的。昨天山上发生了一宗恶性伤人事件,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陈大俊茫然道:“没有啊。”
田副队打量他:“你是这里的老板?”
陈大俊憨笑:“我可不是老板。我就是一个工头。我们老板在外地呢。你们有啥事,可以跟我说。我一定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
田副队例行公事问了一下陈大俊的个人信息,然后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下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就是那个被送到县医院后又莫名失踪的伐木贼,也是砍上费豫洲的那个家伙。
“陈先生,你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陈大俊看了一眼后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双重否定。
这就有意思了。
田副队:“这个时候,厂子的工人都在吗?”
陈大俊:“都在都在。”
田副队抬手将警车边的黎响招过来。
他向陈大俊说明情况,“这孩子是伤人事件的目击者之一,他向我们举报说嫌疑人有可能是你们木材厂的一个工人。
我们今天带他来这里走访,让他来这里辨认一下嫌疑人。我们这么做没别的意思,一是排除你们木材厂的嫌疑,二是打消他的疑虑。
陈先生,方便带我们四处转转吗?”
陈大俊:“方便方便!”
于是,田副队和张璐带着黎响,光明正大的在陈大俊的引领下把虹新木材厂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结果不出意料,一无所获。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奉公守法的良心厂家。
送走了警察同志和黎响后,陈大俊立马打通了某人的号码。
“人走了。”
“说什么了吗?”
陈大俊:“也没说啥,就随便问了几句,然后给我看了一下照片,又搁厂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我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对我们起疑心。”
“你做的很好。”
收获那边的夸奖,陈大俊整个人得意起来,对待工人的态度又傲慢了几分。
回去的路上,黎响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外,一直望着天空。
他瞅了半天,都没看见无人机的影子。
“俺孙女儿这是把无人机开哪儿去了?”
“马!马!”张璐看到了黎湘月骑来的白马珍珠。
珍珠就待在不远处山脚下,无聊的啃着草。
田副队把车子开了过去。
他们只看到白马珍珠,并没有发现黎湘月的踪影。
“湘月!”黎响下车后对着山上唤了几声,“你是不是拉臭粑粑去了!”
田副队、张璐:“......”
这么隐私的事,不要说出来好不好!
让真的在山上解决内急的大姑娘,脸往哪儿放!
黎响的话音落下后没多久,上面的山林里传出一声悲惨的呼救: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听声音——
黎响一惊:“俺孙女儿的声音啥时候变得这么粗犷了?”
张璐哭笑不得,“明显就是个男的在叫救命好吧!”
听到呼救声后,田副队第一时间冲进山林,然后就看到一个脸色黝黑的年轻男子被黎湘月压在地上惨遭锁喉!
“md!老子真是出师不利,遇到你这么个奇葩玩意儿!”黎湘月破口大骂。
姗姗来迟的黎响认出了被黎湘月按在地上摩擦的男子。
“洪涛?”
“咦?天才!”洪涛终于看到了救星,一只手卖力的拍打着山地,“警察同志,救命啊!”
张璐过去把黎湘月拉开,“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还打起来了?这人是谁啊?不会是木材厂的人吧?”
“不是不是!”咳嗽了几声后,洪涛爬起来介绍自己,“我洪村的。我们村就搁山头那边,离这儿近的很。我是洪村的村长,我叫洪涛。”
这么年轻的村长!
他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
黎响捡起旁边的无人机。
无人机有一个支架断了,明显是坏掉了。
黎响巨声发问:“这咋回事儿!?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