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豫洲犹豫再三,向费斯峻发起视频通话请求。
很快,父亲的特写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不等费斯峻开口,费豫洲便先声夺人:“能不能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费斯峻不恼,只温文的笑了一下,隔着屏幕对儿子说:“你以为我告诉你爷爷生病,是骗你回来的借口吗。”
不然呢?
费豫洲重生的诶,知道这会儿他爷爷的身体有多健朗。
看他不信,费斯峻对着镜头外吹了个口哨,然后叫了一个名字:
“陈皮。”
费豫洲:“???”
陈皮,是谁?
镜头里多了一道训练有素的勇猛身影。
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德牧。
费豫洲纳闷:“咱家什么时候养狗了?”
费斯峻搂着德牧的脑袋,“给你介绍一下,家庭新成员陈皮,江城缉毒队的功勋犬。
我给你爷爷领养的。你爷爷并不是很喜欢。但是它现在是救你爷爷命的大功臣。
你知道你爷爷有吃药的习惯吧。自从陈皮到他们家以后,每次你爷爷拿药,它就卧在你爷爷身边。
它还扒拉你爷爷手里的药,阻止你爷爷吃药,怎么轰都轰不走。
陈皮是缉毒犬,对你爷爷吃的药反应那么大,说明那些药很有可能有问题。
药已经秘密送去检测了,确实有问题。现在你爷爷断药了,在医院接受检查。”
费豫洲紧张双手颤抖,险些拿不住手机。
人老了,需要一些保健药补充营养。
重生前,他就记得爷爷没停过药,可是一直都没发现爷爷吃的药有问题。
后来费泽茂一病如山倒,再也没能起来......
这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费豫洲脸色阴森,声音低沉:“爸,爷爷的药是让人动了手脚吗?”
费斯峻摇头。
“这还不知道。也有可能你爷爷吃的药本身就有问题。哦对了,你跟那位黎湘月小姐在一起吧。”
听到在跟费豫洲视频的人叫了姐姐的名字,小满凑了过去毫不避讳的打量屏幕里的费斯峻。
“哎,这谁啊?”他一副稀奇的口吻,“跟你长得有点像啊。”
“这是我爸。”费豫洲看了一眼他摸的一手臭牌,嫌弃的笑了一下,“好好打你的斗地主。”
这会儿,三个小的正坐店门口玩扑克牌,玩了好一阵了。
小满抽了一张牌压住上家,又伸头费豫洲手机前打量了费斯峻一阵。
“你爸是俺姐喜欢的类型!”
费豫洲推开他,不小心暴露了右手臂上缠的绷带。
费斯峻紧张的问:“豫洲,你胳膊怎么了?”
费豫洲忙调整镜头,把受伤的胳膊放下去。
“我没事。”他把话题转移到爷爷身上,“爷爷现在身体怎么样?”
“发现的及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费斯峻沉吟了一下,接着继续他刚才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你要是跟黎湘月小姐在一起,就好好谢谢她。是她建议你爷爷养狗的。”
“她?”
费豫洲诧异。
她怎么会建议他爷爷养狗呢?
费斯峻:“豫洲,你回来陪陪你爷爷,爸爸这边也需要你帮忙盯一下江城大桥的项目。”
“爸,我相信江城大桥这个项目到你手上,你一定能做好它。爷爷那边,你帮我带个好吧!”费豫洲匆匆结束了视频通话,去店里问正忙着擦桌子的黎湘月,“是你让我爷爷养狗的?”
黎湘月停下来想了想,然后继续擦桌子,“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费豫洲追问:“你为什么让我爷爷养狗?”
“让?我当时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黎湘月把抹布往桌上一丢,一手扶着桌板一手叉腰,似笑非笑的看着费豫洲,“你爷爷都羞辱到我脸上来了,不能因为他是江城首富,我就活该受着吧。我当然是羞辱回去了。
我就告诉他,你大儿子是残疾,小儿子是垃圾,养儿子还不如养狗子呢。”
她绝口不提药的事。
费泽茂是在他们重生前不久去世的。费豫洲那时候怀疑他生前吃的药有问题。他不方便亲自出面调查这件事,就让黎湘月帮忙。
黎湘月还真查出了问题,在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费豫洲时,被费斯峻阻止了。
爷爷的死,对费豫洲打击很大。那时候的他就像一条疯狗。如果让他知道爷爷的死不是意外,他一定会大杀四方把整个费氏闹得鸡犬不宁。
费斯峻也是考虑到这些,才阻止黎湘月告诉费豫洲真相。
这件事,也是她为费氏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费斯峻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把药有问题的事情告诉费豫洲,也是经过综合考量过的。
这时候的费豫洲,在费氏集团并没有实权,就是闹也闹不出什么水花来。
费斯峻也是通过这个事,把离家在外的费豫洲召回来。
然而他并没有料到,现在他儿子对费氏和他爷爷的事,都那么不上心!
真是不肖子孙!
以费豫洲对黎湘月的了解,他觉得黎湘月不会这么直言不讳的去羞辱一位老人家。
他审视黎湘月,“你真的这么跟我爷爷说的?”
黎湘月不耐道:“原话怎么说的我忘了,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你爷爷去。起开起开,别搁这儿碍事!”
她抄起抹布挥了一下,把费豫洲赶到了一边去。
这时,店门口来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领导。
看陈万胜点头哈腰谄媚的样子,就知道那领导官职不小。
黎长海和洪涛也在其中。
到了店门口,陈万胜对黎长林的水果摊指手画脚:
“哎哎,这不能摆摊啊。收起来收起来,赶紧收起来!”
黎长林不依他,“我又没搁你家门口摆摊!”
“长林听话啊。”黎长海过来哄他,“先把摊子收起来,咱过几天再出来摆。”
黎长林谁都不依。
黎长海只得去把黎湘月叫出来。
“湘月,你过来说说长林。这两天别叫他出来摆摊了。”
黎湘月奇怪了,“我们搁这儿摆摊,没挡谁的路没碍谁的事,咋就不能摆了?”
陈万胜大声说了四个字:“影响市容!”
黎湘月笑了,以一个市井小民的姿态说:“这屁大点儿的地方,跟我讲市容?摆摊做买卖,这不就是一个小地方该有的市井风貌吗。”
陈万胜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这还是上过大学的!”
黎湘月:“咋,我上没上过大学,丢你的人了吗?你手伸那么长指着我,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