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和我启程回东荒时,那些个神仙还在为两位帝皇的出现津津乐道。
我突地想到桑普神君给我说的牧奼上神怀孕的事情,反正瞿父山离南海不远,我便向阿爹请示独自游玩。
果然瞿父山有异样,看来桑普神君所言非虚。我因着扇云贝可护住周身的仙气,不被人察觉,所以并未隐身,大大方方地上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预告:女主要做接生婆了!
☆、第 3 章
途中竟又遇到两位帝皇一前一后地背对着我说话。
闾丘银帝皇道,“你想和我下棋,叫醒我便是,非硬生生地将我的龟壳翻了个身,叫我以后还怎么厚着脸皮去南海睡觉?”
原来南海震荡是因为诸师白帝皇翻了闾丘银帝皇的龟壳,竟只是为了下棋,这些大神都这么无聊吗?
“东,西,北,三海也不错。”
这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诸师白帝皇吗,怼人的话信手拈来。看来传闻不可信,我一定要把这两位帝皇的真性情讲给桑普神君。
“这地是怎么了,莫非牧奼那孩子怀上了?”
果然是帝皇,见多识广,不必像桑普神君那样非亲眼见个大肚子的青毛独角兽才相信。
“不然,我与你来作甚。”
话完,两位帝皇身形一晃,立刻消失了踪迹。
两位帝皇均在此地,若是不小心冲撞只怕会得罪,可是獬豸世间仅存两只,今日不见,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我晃了晃手中的坠子,有扇云贝护着,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瞿父山原本只是鸟兽修行之地,人迹罕至。现下竟建起一座宫殿来,还有几个仙娥进进出出。
我到时两位帝皇正悠哉悠哉地在宫殿外下棋,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变做仙娥混在队伍里,耳畔却传来声音,“竟跟到了这里。”
接着我突然不受控制的双脚离地,只是转瞬之间便从隐身地来了两位帝皇身旁。我摔落下来,还好勉强稳住了身形,连忙恭恭敬敬地弯腰叫道,“小仙见过两位帝皇。”
“我记得你,”闾丘银帝皇拍着大腿叫道,“你是哪家的?”
我要是直说我的名字,会不会给阿爹招惹麻烦,这两位帝皇的性情可不好捉摸,我还是扯个谎吧。
“我是东荒的一个小仙,上不了什么台面。”
这也不算是谎话,反正我确实住在东荒。
诸师白帝皇道,“是泽苒上神的么女落尧。”又问,“我送你的玩物用着可还方便?”
我怎么忘了这扇云贝还是帝皇所赠,它的能力帝皇定然知晓,好在没有瞎编乱造。“这宝贝十分有用,落尧一直十分珍惜。”
闾丘银帝皇并未见着我的周身仙气,有些好奇,“隐身诀虽能遮掩,却瞒不了我们。你,我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一路上你的仙气为何都不见?”又问诸师白帝皇道,“你怎么发现她的?”
我答道,“是扇云贝。”
诸师白道,“她身上有桂花糕的气味。”
闾丘银帝皇大为意外,看着诸师白帝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竟将它送出去了?”又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地好好打量我几番,啧啧称赞道,“水晶宫中我见你就不一般,年轻的一代神仙都这么出彩了,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我心虚着接受了。
诸师白帝皇道,“最近见你频繁了些,上次泽苒上神亲自拜到我宫中,请我去撤了扇云贝的影响。你好些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多久的事了,还翻起旧帐来了,怎么觉得帝皇在生气呢,我啥也没说啊。
“多谢帝皇援手,身子已经好了。”
宫殿里面急行出一位老神仙,是天宫里的药王,我有幸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一定是天帝所派。没想到这獬豸产子竟惹动了这么多的人,我有些意外。
药王行至帝皇身旁,面露难色,“两位帝皇,牧奼上神今日又难以生产。”
两位帝皇起身行至殿中,药王也跟着进入,我思考再三,一个人站在外面好像不太对,也跟着他们。药王扭过来狐疑地看我,似是在猜测我的身份,我眼神坚定不移地镇定地跟了进去。
牧奼上神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莫淮上神就坐在床上轻声安慰。一般来说产房男人是忌讳,没想到莫淮上神也不顾及,一直陪着妻子生产,真是好男人。
莫淮上神见我们来了,才不舍起身,一一拱手道,“帝皇,帝皇。”
诸师白帝皇道,“药王,你详细说说牧奼上神如今的境况。”
“牧奼上神怀孕已耗尽了真气,身体不足以支持生产,故胎儿迟迟未出。上神的身体也不能再耽搁了,胎儿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我已用了参王雪莲为其补气养血,可是情况未见好转。”
闾丘银帝皇大为不惑,“这里有两位帝皇,一位上神,你竟担心真气的问题?”
药王的眉毛拧了拧,“按理说可以,只是女为阴男为阳,平日里做着倒也无关紧要,可是如今产房之内阴气甚重,帝皇耗费修为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两位帝皇面色皆有些沉重。
药王又指了我道,“这位上仙倒是可以一试,只是修为太弱,恐无济于事。”
感谢这老头子的话,惹得两位帝皇皆回头看我,似是审问为何你的修为如此之弱。
我吞了口唾沫,拱手道,“不论结果如何,小仙愿为之一试。”
两位帝皇纷纷同意,莫淮上神竟为我拱手行了个大礼。我静心凝神,慢慢将真气从指尖输出,缓缓将牧奼上神包裹。渐渐地,牧奼上神神识有所转醒,眼睛睁开,瞬间又被疼痛撕裂,不住地叫痛。
药王惊喜道,“这是要生产了!”
仙娥立马将房中的帷幔放下,两位帝皇也退至门外。
我却有些体力不支,真气消耗太快,指尖送出的真气也不再纯厚,可是生产在即,我若撤了真气,恐怕牧奼上神和腹中的孩子都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能以修为换做代价,替牧奼上神和胎儿换取生机。
这个折磨人的胎儿终于降世了,不枉我耗费三万年的修为。
他被我拿手捏着他的脚趾头倒立着,也不哭也不闹,我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这刚出世的婴孩突然道,“放我下来。”
这齣变故吓的我手一抖将他丢到了他老爹莫淮上神的怀里。
真是失态,我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用微笑掩饰。
药王笑眯眯道,“仙友不必惊慌,这獬豸腹中修行万年才得降生,虽是婴孩模样,却有一万岁大小。”
药王称我为仙友实在是客气,大概是看我竟能燃烧修为捨己为人,很是敬佩。
我尴尬道,“此事是小仙孤陋寡闻,莫淮上神还望见谅。”
莫淮上神将我视为他的恩人,怎会为这一点小事怪罪,当下表明态度,“仙友此番损耗修为救治我的夫人孩子,我无以为报,后山空地上有只白色麒麟兽,仙友牵回去当个坐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