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思一番,道,“你这样说,我觉得有些道理,哪有小孩子像他这样子不苟言笑,端的比上神还上神!”
桑普神君指着桌上的一摞书,道,“计较那些也没用,这都是我给你留的戏文故事,你拿回去解解闷。”
过了一会儿,华照和乘月就回来了,我惊奇道,“怎么这么快,天宫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吗?”
华照道,“天宫华美异常,只是缺了些人情味道,少了些烟火气息,还是咱们家好。”
我呵呵两声,华照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华照,乘月三人一同告别天宫时,南天门前正热闹着。
魔界之主魔君的人被南天门的守卫拦在外面,只是双方只流于口舌之争,并未什么实在的内容,但依旧吸引着不少的仙家顿足。
那男子毫不留情地一一数落,丝毫不顾及自己是在天宫,别人的地盘。“本君听闻今日天族设宴招待,特地从魔界赶来,没想到竟被个看门狗挡住。”
那男子看着顿足的众仙家勾起唇角,道,“这天族的神仙也是无聊的紧,我一个魔君的义子竟能惊动这么多人注目,若是我的父君来了,这阵势定然只增不减。今日这南天门,本君是进定了!”
顿足的众仙家不乐意了,纷纷指责魔界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第 7 章
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意思,道,“这些人真有意思,即便天族魔族不能共存,人家礼数周到,自己不放行惹出的事端,却要怪到他人头上。”
乘月不解,道,“魔族数十万年前不知因何事与天族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人如此招摇,一定是奉了魔君的旨意,来此胡搅蛮缠。殿下为何向着他说话?”
华照道,“因为此事魔界有理,而天族无理。若是他在天宫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天族自然不会放过。可他连门都进不了,魔界又岂会轻易妥协。”
我赞许地看了看华照,不想他小小年纪,见识倒比乘月还要高,看来多读书还是有用的。
若是婚事不可退,我将他培养成我中意的样子也还能勉强接受。
我走了过去,看守的天兵向我施礼,道了一声,“落尧上仙。”
我点点头,道,“来者是客,你们怎么能将贵客挡在门外?天帝刚刚还在念叨着怎么不曾看到魔君的人,原是被你们给耽误了。”
天兵互相看了看,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念着我的身份,大概此事不值得撒谎,便拱手对那男子道,“刚才多有冒犯,你可以进去了。”
那男子嬉皮笑脸,道,“你一个看门的叫本君进,本君就进,那本君的面子往哪儿搁?哎,本君还就不进去了,就在此地呆着!”
说着竟一屁股坐在了南天门的台阶上,仰面躺下,又指挥跟着他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下界砍几个竹子上来”,他指了指南天门的正中,“就在这里,给我搭个挡风遮雨的屋子。”
天兵顿时脸色就难堪了,顿足的仙家们一言一语地“成何体统”,“无法无天”。
其中一位仙风道骨的年长者走过来,想要劝劝他,刚开了口,就被他一句“本君现在没心情再和男人说话”给打发了。
我巧妙的位置惹得众仙家隐隐地将希望都系在我的身上,我也只是路过啊。
我嘆息一声,也坐了下来,道,“魔界的人都是像你一样洒脱吗?我刚从宴请上回来,实在是无趣,正要回去呢!”
那男子斜眼看我,道,“落尧上仙,听说你与一个小娃娃结了亲事,是真的?”
这事都传的这么开了,连魔界也知道,真是佩服天帝的厉害。
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本上仙。
那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捧腹大笑,乐不可支。他道,“落尧上仙,我的名字是一揽,一揽芳华绝代的一揽。”
原来是魔君的义子一揽,早先有听说过此人的风流韵事遍及四海八荒,今日一见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不少的女神仙女妖们为他神魂颠倒。
我马屁道,“久仰久仰,原来是魔界的太子一揽,早就听闻魔界太子丰神俊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揽听了很受用,道,“本君对你的遭遇很是不平,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本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华照拉了拉我的衣袖,道,“夫人,这种人不必理会,我们回去吧。”
一揽一瞧,对我道,“落尧上仙,我与你这位比如何?我对上仙很是钦慕,上仙不如退了亲,到我魔界去。”
华照冷冷道,“我的夫人不劳您费心。”
我根本就不将一揽的话放在心上,但见华照似乎有些生气,他一口一个夫人叫的亲密,还真把我当夫人看了。
但一揽的话有些轻浮,我有些不悦,道,“您爱在这里坐冷板凳吹冷风,就呆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一揽也随之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极其随意道,“上仙不是说宴会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去到上仙的地方见识一番,可否与上仙一起?”
我点点头。
乘月远远地将一揽甩在身后,我还从没见他如此卖力过。不得不说的是,跑的快了,这一路上有些冷。
一揽还是追了上来,虽然面上不太好过,但还是保存风度地将我的神兽夸奖一番,殊不知他这是触了某人的霉头。
一揽自来熟地在东荒落脚,他的坐骑兼僕人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豹。
乘月莫名地讨厌一揽,故意针对,将他的黑豹吓得跑回了魔界。看来白麒麟在兽界很是厉害。
没了人照料,一揽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我处蹭饭,不过,可能他从没觉得不好意思。
每日的重复着如下的对话。
一揽,“小落,吃饭没?”
我,“没,你呢?”
一揽,“好巧,我也没。”
华照,“那你还不回去做饭?”
一揽,“我不会啊。”
华照,“你可以学。”
一揽,“太麻烦了。小落,你什么时候吃饭?”
我,“一会儿。”
华照,“饭少。”
一揽,“那你少吃点。”
我,“放心,管饱。”
这一住就是三百多年。我原先以为一揽不过是胡闹,无聊了便回去了,谁想他竟坚持这么久。
其实我这几万年来除了与绍柒的那段不清不白的孽缘外,一向洁身自好,与三界的男神仙们素没个友好交流的礼尚往来,还有那个出世不久还未成年的华照,我实在是桃花少的可怜。
所以不管是哪路神仙又或者是妖魔鬼怪向我传送秋波,我都是十分受用的。
乘月总是刁难他,青鸟倒是喜欢他,往往一揽还没做出些什么,这两人便吵的不可开交,常常需要我来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