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头更加的低了。
“我叫你们去保护陶家人,你们倒是能行,就看住两个老太太还有一个老头儿!当初是怎么说的?”廖纪安一边说,一边脚下却没停,“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中最好的斥候,第二天就叫人发现了!”
那两人急忙跟了上来,道:“我们也没想……那看门的老头如此敏锐。”
他们四个小队加起来一共一百人,一部分人在陶家周围各自警戒,还有一部分人藏在陶家前后左右的邻居里,甚至后头一处空房子还被他们买下来了。
小队长看着陶家砌墙糊瓷片在上头,还觉得陶家人很是警醒,哪知道……哪知道人家防的是他们啊!
“我也不跟你们多说,去点了手下弟兄,咱们出门办事儿去!能不能将功赎罪,就看这一次了!”
那两人面上一喜,急忙各自离去。
廖纪安刚站在将军府的前院等着点兵,就见方才他派去审问那四个下人的手下回来了。
那人可是看见廖将军是多么紧张车厢里头那位姑娘的,有点惊恐,都不敢抬头,将方才问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说了。
廖将军气得恨不得全副披挂上身,骑着马去国公府杀一个来回了,他皱着眉头,看着下头已经列队站好的一百多士兵,道:“走,我们去国公府!他们敢扣押我弟弟,就是拆了国公府都是便宜他们了!”
廖将军这边刚出门,睿王爷那边已经到了国公府了。
当时廖将军把睿王爷敲晕了,赵先宁吓了个半死,顾不得许多,急忙抱着王爷就往回赶,只是刚进王府,睿王爷大叫一声便醒了过来。
揉着自己颈后,道:“他倒是敢下手!”
睿王爷站在睿王府的大门口,仰着头揉脖子,就看见了王府门匾上那个牌子,顿时怒从中来。
“点了府上侍卫!居然还有人敢在我头上撒野,皇帝都不敢!”
赵先宁一声苦笑,这可真是口不择言了。
“王爷——”
没想睿王爷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道:“所有侍卫!能动的都出来!”
赵先宁皱了皱眉头,还是先去点人了。
睿王爷是先帝的弟弟,虽然都是睿王爷这么叫着,但是按照品级来说,他是亲王,府上按例是两千的侍卫,后来小皇帝登基,又给他增加了一千侍卫,再加上世子又是羽林军大将军,府里他名下的侍卫还有一千。
一共四千的侍卫养在府里……要知道皇宫里也不过两万常驻的侍卫。
赵先宁想了想,最后还是只叫了两千侍卫出来。
四千的侍卫实在是太过打眼了……明天就得有御史弹劾他们王爷。
睿王爷看着这黑黢黢一片的人,倒也没细数,直接上了马,道:“去定国公府!”
赵先宁再次松了口气,又想不是将军府就行。
睿王爷就这么骑着马,带着两千人,往定国公府去了。
只是到了门口,睿王爷又有点后悔。
早知道带攻门的大柱子来了,不能把他家里们拆了,总觉得这一次就是白来了。
定国公的门子看见前头这么一大群侍卫,吓得连脸都白了,而且站在前头那一位还是京城鼎鼎大名的睿王爷,莫不是下午……他连滚带爬的往大老爷屋里报信去了。
睿王爷抬头看了看定国公门匾上那块金灿灿的牌子,冷笑了一声,“去把大门给我拆了!”
一般来说,功勋贵族家里的大门,如果不遇上特殊的日子,那是一年都开不了一次的。
比方新媳妇儿进门,又或者陛下来访,最后一条便是家里重要的人死了,棺材是要从正门出的。
但是供僕人进出的角门,是常年都开着的。
当下一队侍卫就从角门沖了进去,门上两个看门的小厮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是既不敢关门,也不敢开门,直到这些侍卫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将他们撞在地上,他们都还是僵的。
侍卫在里头把大门打开了,迎了睿王爷进去,正好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大老爷碰面。
大老爷一见面便低了头下去,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王爷今儿来——”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睿王爷迎面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王爷!”大老爷声音里夹杂了一点怒气。
睿王爷冷笑了一声,眉眼间的寒气能将人冻死,只说了一个字,“打!”
后头立即上来两个侍卫,冲着大老爷便是一顿抽,大老爷躲闪不及,身上衣裳破了不少,脸上也被抽了两鞭子,血淋淋的有点狰狞。
“这是国公府,我是正儿八经的侯爵!身份虽不及王爷尊贵——”
话没说完,便又被一鞭子抽在了嘴上。
睿王爷不动声色,那两个侍卫一点没停手。
这时候去拆门的那一队侍卫已经将半扇门的铆钉卸了下来,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国公府的五扇大门,有一扇重重的落在地上。
奇耻大辱!当着他的面砸了国公府的大门!
大老爷一声惊呼,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那两个侍卫停手了,睿王爷道:“便宜你了!”说着他左右看看,视线所过之处,国公府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