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为了这事儿?
县令思考的久了一点,玖荷不由得出声询问,“可还要画押?”
县令急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既然有将军作保,您这便请回吧。”
玖荷点了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升堂?”
“三天,待本官——”这说的是套话,可是廖将军眼睛一瞪,又咳嗽一声,县令又改口道:“此案案情清晰,人证物证聚在,明日便可当堂宣判!”
廖纪安这才点了点头,道:“咱们回去吧,一会天该热了。”
玖荷嗯了一声,两人正要走,那县令忽又道:“将军且慢……”
廖纪安回头,听那县令犹犹豫豫道:“只是下官位微言轻,国公府……怕是拘不来人。”
玖荷嘆了口气。
廖纪安冷笑一声,“你只管发传票,明儿他不来算我输!”
县令这才送了廖纪安出去,又回来亲自写了传票用了大印,差衙役送去了国公府。
玖荷跟着廖纪安从县衙里头出来。
廖纪安看玖荷情绪似乎有点低落,正想安慰,却没想玖荷自己先笑了笑,低声道:“是我着相了。”
不多时两人回到将军府,门子上来道:“睿王爷跟世子来访,已经请到正房喝茶去了。”
“倒是把他们给忘了!”廖将军恍然大悟道。
只是玖荷看他一眼,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
该来的总是要来……可是玖荷心里又有点忐忑,步子也越走越慢,几乎要停了下来,然而转头一看,怎么廖将军也慢了下来。
廖将军心里也有忐忑,这两日他装傻充楞才将玖荷留了下来,可若是真的认了睿王爷当爹……
察觉到玖荷看他,廖纪安不由得又挺直了背,他怕过什么?
他什么都不怕。
两人一起走进了正堂的客房里。
睿王爷跟世子两个一起站了起来。
睿王爷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世子手里捧着个那个紫檀木盒子。
“王爷,世子。”就算想的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玖荷还是不由自主的低了头。
睿王爷看了廖纪安一眼,道:“多谢将军这两日的帮助,只是这下头的事情,将军怕是不太方便听了。”
廖纪安大笑一声,又对玖荷道:“我就在外头。”这才离开。
玖荷没动,睿王爷跟世子两个走到了她面前。
睿王爷捧着那玉佩递在了她面前,“这是当年我跟你母亲小定的信物,她也有一块,天天带在身上,你可还记得?”
世子打开那紫檀木的盒子,里头一个边角已经有点发绿的铜壶。
“当年我才七岁,怕你冷,把我的手炉塞在你被窝里,后来你的手臂上烫伤了,也不知道留下疤没有。”
玖荷的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下来了。
她伸了胳膊出来,袖子稍稍往上挽了一点,如白玉般的胳膊上,大约有两寸的肌肤颜色要深一些,图案跟那铜壶正好一模一样!
“小久儿!”睿王爷往前一步,正要抱她,却没想玖荷反而后退了。
她抬起头,问了一个两辈子都想知道的问题,“当初我……究竟是怎么不见的,又为什么这么些年……你们都没找我。”
睿王爷不知道玖荷的心理,更加不知道她曾经遭遇过什么,可是这句话里头满满的哀伤他是听出来了。
睿王爷红着眼睛,用哽咽的声音道:“十三年前,我带你还有你弟弟,你母亲,咱们一家四个去京郊的庄子上游玩,你哥哥——留在家里。”
“不是。”卓长东打断睿王爷的话茬,语速变得飞快,“我因为把你的手臂烫了,又不服管教,不想跟你们一起出门,跟母亲大吵一架,独自跑去外祖母家里。”
睿王爷很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卓长东说完这一句话,又不开口了,睿王爷嘆了口气,“夜里来了报信的小太监,说先帝病重,要在我跟三王爷的儿子里头选一个过继。”
“我们兄弟三个,我在外头,京城里只剩下三王爷还有重病的先帝,且不说过继的事情,若是先帝这个时候死了……我跟他一样是先帝的兄弟,我还居长,万一叫三王爷占了先手,我跟他怕是要斩草除根,除了我们性命以绝后患。是以我当机立断,带着你弟弟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了。”
说到这儿,睿王爷停了下来,休息了好久才换了个很是奇怪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当天夜里便有山匪冲进别庄——”睿王爷又停了下来。
卓长东飞快的接了上来,“屋里财物首饰都被搜颳了干净,丫鬟小厮无一倖免,侍卫有三个不见了,母亲——母亲怀里死死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女孩子,被歹人一箭穿心,钉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喝了三天藿香正气水,我觉得我好了!
那么来大踏步的往前走,赶紧干掉国公府我们开下一个地图!
感谢猫咪emma小天使的投餵(づ ̄3 ̄)づ╭?~
第48章
睿王爷掩面长嘆, 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 抹去了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