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王妃见状,趁着没人看自己,狠狠的瞪她一眼,意思是说你收敛点!忘了前头我给你说的话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婆婆喜欢你你才能进门,你才能过下去!
喜鹊儿精神一震,眼神再也不往那小路上去了,全身心的奉承起廖老夫人来,放生池边上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
善佳却趁着没人主意的时候也去看了看那小路,再转过头来的时候,看着喜鹊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虽然出去的不多,但是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位王府的二小姐对佛经有什么兴趣,这真的不是……可是有了她陪着,母亲便不会来折腾自己了。
玖荷跟廖纪安已经往上又走了一段,前头便是修在半山腰的观景台,只是转过弯去,便看见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
那人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几步走了过来,沖两人一拱手,“将军。”
“郡主。”
廖纪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薛诣正跟郡主打招呼的时候,笑容更加的灿烂。
“薛大人,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问的有点生硬,不过廖纪安在外人面前一直是这个样子,薛诣正是品不出来的,只有玖荷能察觉到。
薛诣正道:“这是京城附近风景最好的一处地方了。”他指了指前头的平台,“最前头是悬空的,稍有不慎便要掉下去。”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有几分晦涩难明,也许是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玖荷上辈子兴许还要怕一怕,可是现在她却兴致沖沖的笑道:“咱们也去看看?”
廖纪安总觉得太过危险,可是对上薛诣正的眼神,又觉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当下点头,却对玖荷道:“若是脚下打滑,只管拉住我便是,我自然能护你周全。”
“哪儿能打滑呢?”玖荷心里忽然一阵慌,道:“虽说是悬空的,可这山石上头也是平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平地打滑?”说完便朝着观景台最外头那一处走了过去。
廖纪安急忙跟上。
虽然玖荷心里有点着慌,却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再离边缘还有半丈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半掩饰的招呼道,“将军、薛大人,你们也来看看。”
三人一起站了上来,默默的吹了会儿风。
“山风寒冷,小心着凉。”廖纪安道,这次玖荷没有反驳他了,随着他的步伐又走了下来。
薛诣正忽向她行了一礼,道:“下官还要多谢郡主。”
玖荷一愣,听见薛诣正道:“下官前日已经升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算是真真正正的踏上了仕途,老家也专门差人送了家信来,里头还有下官生母的针线。”
薛诣正顿了顿,忽然长揖到底,道:“多谢郡主前些日子的开导。”
玖荷连忙躲开,道:“薛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就是没有我,你最多不过几日便能想通了。再说你能揭穿次辅的阴谋,叫陛下提前有了防范,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廖纪安神色一黯,皱起了眉头,只是如果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了,反倒会叫玖荷觉得他无礼。想到这儿,廖纪安便耐下性子,听他怎么说。
“陛下是意志坚定之人,就是没有我,也不会被次辅糊弄。”薛诣正笑了笑,又把方才玖荷说过的话还了回去。
廖纪安咳嗽了一声,玖荷忽然觉得这气氛有点奇怪。
薛诣正往前走了两步,道:“下官先告辞了,这两日西戎人来谈判,下官也在里头做个文书,能偷得这浮生半日闲已经是难得的了,这便下山去了。”说着他沖两人拱手道别,走了两步又笑了笑,道:“随行的还有西戎的王女,陛下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薛诣正走的很是痛快,留下玖荷跟廖纪安。
观景台上地方本来就不大,方才三人站在一起不觉得,现在薛诣正走了,玖荷忽然发现她跟廖将军离得似乎太近了些,她不禁朝前走了两步,这才长吸了一口气,觉得又能呼吸了。
可是……她惊觉方才那声长长的呼吸……廖将军跟她离得很近,肯定是听见了,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呢,可是这误会又要怎么解释?
来不及细想,玖荷便问道:“王女?”
廖纪安点了点头,道:“说是献给陛下的。”
玖荷送了口气,脸上也轻松了起来,很是感谢方才薛诣正说的这最后一句话,虽然不用想她也知道王女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总算是有个能说的东西了。
她眉头一皱,继续道:“皇帝还没大婚,就先进个番邦女子?再说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卧薪尝胆,美色误国的故事,每朝每代,从天子到寻常百姓,都能找出来好多,更何况还是敌国送来的王女。”
廖纪安神色有点黯淡,却不是为了朝政,而是玖荷这忽然就不太正常的态度,“陛下是不愿意的,满朝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同意的,”他顿了顿,又道:“太后也不同意。”
“她肯定不同意,”玖荷道:“太后还想着叫她两个侄女儿先进宫呢,又怎么会让番邦女子拔了头筹?”她想了想,又问:“那二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