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情急之下她除了涨红脸,竟然没想到太好的还击机会,尤其是当着廖老夫人的面,她更是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万般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转头看着廖老夫人,喃喃道:“我……我没那个意思。”
廖老夫人眼神闪了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
一句话说的喜鹊儿尾巴翘了起来,整个人都眉飞色舞了,叫玖荷不禁有点怀疑廖老夫人的品味来。
有她没她喜鹊儿早年都是个任性妄为的脾气,两辈子都没有什么好名声,就这么临阵磨枪几个月,读了两本佛经就入了廖家老夫人的眼,上辈子更是成为廖将军后院唯一的妾氏。
玖荷都觉得佛祖特别委屈。
忽然锣鼓声响起,继王妃道:“咱们听戏吧,快开始了。”又对喜鹊儿道:“坐下吧。”之后又对廖老夫人歉意的笑了笑,“她被我惯坏了,不懂事儿。”
廖老夫人回道:“就是活泼些,只是不懂事儿我却不同意,她方才还一路扶着我,很是体贴呢。”
喜鹊儿又得意的笑了两声。
玖荷倒是没觉得什么,她一直觉得这等扶来扶去的很是折磨人。
又不是正儿八经走不动路需要人搀扶的,扶着的人不敢用劲儿,被搀着的人还是得自己走,两人都是保持着姿势,倒是比自己走路要累得多了。
说到底就是个姿态,就是在装腔作势。
只是善佳看着越发的不安了,她倒是把廖老夫人方才的话听在了耳朵里,兴许还当真了。
玖荷沖她笑了笑,小声道:“说的是我。”
善佳一愣,似乎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她,也没见过有人这样坦诚的,当下笑出声来。
台上大戏开场,下头说话得扯着嗓子喊了,很快众人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看戏了。
因为今天主要是请廖老夫人来,开场的几齣戏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几个武生在上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不过这种戏不太符合玖荷的口味,她不禁有点出神。
玖荷觉得有点奇怪,廖老夫人曾经毫不避讳的说过廖将军杀孽太重,言语里很是嫌弃这个儿子,更加觉得他上阵杀敌是去造杀孽了,却心安理得享用着靠着他的军功得来的一切,甚至连看戏都是喜欢武戏。
也不是心安理得,确切的说是撒银子出去,烧香拜佛做善事,之后就心安理得了。
这一位老夫人可以用表里不如一来形容了。
武戏都不长,才唱了两齣也不过半个时辰,其余几人不管是真看进去了,还是装模作样的,都是盯着戏台不动。不过兴许是很少去别人家里做客,善佳有点侷促,手里总是想干点什么。
才用过饭,吃是吃不下了,那便是端着茶杯时不时的抿一口,才过去多久,她面前的茶杯已经换过四次了。
第三齣戏才唱了一半多,善佳便坐立不安了,她扭了几下便站起身来,对一边的丫鬟道:“要更衣。”
丫鬟带她下去,喜鹊儿听见动静看了一眼,仗着廖家老夫人眼神不好看不见,台上锣鼓声震天,对玖荷做了个口型:这么快就去更衣?莫不是中午吃多了,这也太失礼了。
玖荷眉头一皱,瞪了她一眼。
喜鹊儿轻笑一声,转过头去看戏了。
继王妃搭在扶手上的手轻轻抖了抖,用力抓了一下扶手,这才缓过劲儿来,似乎是看到妙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第三齣戏很快唱完了,下头一场是文戏,二胡拉得动听,也没有锣鼓声,正是说话的好时候。
继王妃头一偏,问道:“廖将军翻过年去就二十八·九了吧?可相看过姑娘?”
今天的正题到了。
喜鹊儿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廖老夫人摇了摇头道:“二十九了,他常年在外,我便没着急这个,总怕耽误了人家姑娘。”
玖荷眉头一皱,这话大面上听起来没什么,只是这话听起来却不像是男方母亲说出来的。
寻常人家的男子十五六岁就定亲,十七八岁就成亲,廖纪安可都耽误十一二年了,而且这十一二年里头他在边关的时候不足三分之一。
这用耽误人家姑娘可没法解释。
继王妃笑了笑,“现在安定下来了,边关安定,将军又才封了爵位,不会离开您身边了。”
廖老夫人没搭话。
继王妃对喜鹊儿道:“坐了这许久,你也去走一走,你们年轻姑娘的可不能坐太久。”
喜鹊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跟着施妈妈下楼去了,继王妃又看玖荷。
玖荷有点想装作没看懂她的暗示,就这么坐着,也给继王妃找点事儿,只是一想若是她的坐这儿不走了,继王妃怕是比她还开心,想到这儿她便笑了一生,也下楼去了。
许是这齣戏是故意留出时间给主人家活动的,台柱子都没上去,唱得也不很精彩,不仅仅是上头女眷们出来活动,世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第115章
玖荷一下去就看见廖将军起来活动,他是个实打实的武将, 看这些明显是装模作样耍花枪的手段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
下头这长曲子就更没兴趣了。
看见玖荷下来, 廖将军上前一步,道:“世子方才酒喝多了, 说要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