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太后那两个娘家侄女儿就更不在她眼里了,况且这两位还是去当了侧妃。
至于玖荷,她虽然没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之类的心理,可是安同公主明显不想说话,七娘八娘一脸的愁苦,她自然也不会去凑热闹的。
最后剩下太后的两位娘家侄女儿,早上回去的路上,贤郡王问了很是奇怪的话,什么皇帝昨天有没有去侍疾,又问她们跟皇帝说了什么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怕她们暗度陈仓吗?可是皇帝当初就没看上她们!但是这话除了她们自己,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尤其是贤郡王。
她们两个现在抢的都是一个位置,就是贤郡王的正妃,谁上去了,谁的姨娘就能上族谱,还能抬成二房,正儿八经上官府备案,将来也能有供奉的那种。
可是这事儿哪儿有那么容易?
七娘八娘对视一眼,同时都是一声苦笑,却又立即把眼神移开了。
所以这第二天晚上,比第一天还要沉默。
外头很快打了二更的梆子,宫女进来伺候她们洗漱,不过没一会儿,太后那边就又有么蛾子了。
先是七娘跟八娘被叫了去,不知道在太后屋里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安同公主也被叫了去。
等快到三更,玖荷也被叫了过去。
屋里烛火昏暗,太后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七娘八娘两个跪在床上给太后揉腿,安同公主不在。
太后没有说话,看见她来不过是抬了抬眼皮子。
嬷嬷道:“郡主,御膳房里有太后夜里要吃的燕窝羹,烦劳郡主取了来。”
玖荷挑了挑眉毛,这谁家养生是半夜吃东西的?
不不不,还是有的,比方马无夜草不肥。
而且还有一点,太后宫里也是有小厨房的,虽然做不了什么大宴席,但是燕窝羹这种只用蒸锅就能做的东西,还用得着御膳房?
嬷嬷又道:“公主去熬药了,小炉子上的药不能停,所以只能委屈郡主跑一趟了。”
床上跪着的七娘八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庆幸还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太后今天晚上的确是长进了,寒冬腊月半夜三更把她指示出去取燕窝羹。
玖荷这边还没什么表示呢,那边嬷嬷又拿出来个慈宁宫的腰牌,道:“郡主收好这腰牌,晚上侍卫是认牌子不认人的,千万别冲撞了去。”
玖荷点了点头,太后若是以为她会害怕,那就大错特错了,无非就是夜游皇宫而已,想必跟白天的景色是不一样的。
充其量就是有点冷而已,不过……要是这燕窝羹取回来太后不喝,她一定给她灌下去!
玖荷转身便走,嬷嬷安排了两个宫女和太监跟着她。
不过刚出了慈宁宫,宫门口就又遇见一个熟人。
廖将军。
一看见玖荷,他立即就迎了上来,一边笑一边道:“怎么这么晚出来?”
玖荷给他看了手上的牌子,道:“给太后取燕窝羹去。”
廖将军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沉吟道:“慈宁宫离御膳房倒是不远,不过走起来有点麻烦,得从隆宗门进去,然后走内右门。”
隆宗门是夜里侍卫换班的地方,旁边就是内务府跟值夜大臣的班房。
至于内右门,听见前头那个内字,就知道这门不太普通了。
内右门进去,右边是皇帝的寝宫、皇后的寝宫还有祭祀的地方,左边是皇帝的书房,平日里玖荷去见皇帝,就是在这一处。
所以内右门也是一大堆侍卫守着。
“我陪你去。”廖将军一边道一边就想点几个侍卫出来,不过没等他开口,玖荷就先问了,“将军不一起去?”
这个暗示廖将军是完完全全听懂了的,他略顿了顿,从容不怕道:“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玖荷就扫了一眼太后派给她的宫女太监们。
年纪都不小了,看着很是干练,就算面对廖将军,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来,一看就知道是太后身边得用的人。
再想想她出门时候嬷嬷那句“认牌子不认人,别叫人冲撞了去了”,原以为只是想叫她半夜出来挨冻,原来还有想要侍卫吓一吓她吗?
不过太后怕是忘了她前头的“丰功伟绩”了吧?她可是连御状都告过的人。
想到这儿,玖荷试探道:“若是有将军陪着,应该就没有认牌子不认人这一说了吧?”
左边的那个宫女神色变了变,这么说太后还是真有这个意思了?
虽然她已经算是廖将军没过门的媳妇了,不过夜里在宫里行走,总不能遇见个侍卫就说我是廖将军的未婚妻、我还是你们前顶头上司卓长东的妹妹吧?
再加上这些侍卫也不是都见过她的。
太后这主意——打了跟没打一样,就是今天没看见廖将军,也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廖将军的眼神在这四个宫女太监脸上一一划过,道:“认牌子不认人,也要看看是谁。比方陛下夜里想散散步,绝对不会有人认错的,若是太后要出来,也没有谁会拦着。”
说完廖将军又看着玖荷,柔声道:“你也一样。”
玖荷觉得脸上有点烫,急忙问道:“将军也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