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问完,一向绷着的小脸也紧张起来,不好意思和眠眠对视,只能故作镇定的假装看风景,小手不自觉扯着衣袖。
半天没听到回话,就在江浔之以为被拒绝时,眠眠举起小胳膊,晃着脑袋软软地回答,“嚎~眠眠肉有,盆友啦!”
还是主动开口和眠眠交朋友的呢!
秦沐泽小朋友不服气,漂亮小伙伴不但没理他,还要抢走可爱的小弟弟!
嗷嗷叫的秦小少爷要和江浔之算账,半途却被秦珽一胳膊抡起。
“路总,还有江叔,打扰了,我们先带小混球回去了。”
目送秦沐泽“欢喜”离开,眠眠心情明显低落下来,小腿不摇了,连额头晃荡的小呆毛也不动了。
江浔之看着蔫哒哒眠眠,恨不得越过栅栏来到小家伙面前。
“眠眠,我可以邀请你来我家玩吗?”
伤心的小团子转过头,刚想开口就被大哥手动消音。
把眠眠小嘴捏成鸭子,路屿白手动转回小家伙的脑袋,抱歉地冲江家爷孙解释,“我们今天要出去一趟。”
江浔之不想刚见面的小朋友立刻分开,刚想说话也被江爷爷捏成同款鸭嘴。
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
再说,人家娃娃就在隔壁,还能跑了不成。
眠眠看着两个小伙伴离开视线,嘟了嘟嘴,小胳膊紧紧搂着哥哥,恹恹的小呆毛也顺势戳到路屿白嘴边。
路屿白颠了颠怀里的小团子,对眠眠有了小伙伴喜闻乐见。
但托马斯医生好不容易腾出时间,还是眠眠的身体状况为主。
路上,路屿白有意逗眠眠开心,但小家伙一直提不起精神,脑袋蔫哒哒地靠在哥哥怀里,似乎猜到了要去不好的地方。
差点被眠眠可怜巴巴的模样迷惑,路屿白告诉自己不能事事顺着小家伙,一边又心疼地用糖果哄着眠眠。
z市医院特地和蒂尔松·托马斯对接,得知是路家的预定,更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窝在哥哥怀里,眠眠怯生生地四处打量,来往的人群增加了小家伙内心的恐惧。
随着抵达最高处私人场所,眠眠才偷偷松了口气,拽住哥哥的小手也放松下了。
“小家伙好呀!”蒂尔松·托马斯金发碧眼,一见面就热情地冲眠眠打招呼,甚至还想抱一抱可爱的中国娃娃。
眠眠被托马斯医生热情的语气和打扮吓到,扑腾着小短腿要把自己藏起来。
“托马斯先生。”路屿白大手托着眠眠的小屁股,默默安抚受惊的小团子,“小弟有些怕人。”
“我当然知道。”托马斯医生的中文不熟练,甚至发音有些蹩脚,但依然掩盖不住他的自信,“不然我来中国干什么!”
作为着名的儿童心理医生,他的治疗对象当然是有着各种问题的小朋友了。
“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示意三人坐下,托马斯也悠闲的坐在一边,仿佛聊天一般絮絮叨叨。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眠眠仰着小脑袋,瞅了瞅抱着自己的哥哥,又瞅了瞅温柔笑着的妈妈,最后眼神落到笑眯眯发叔叔身上。
怎么回事?明明有哥哥在的时候,眠眠都不用说话的呀,哥哥什么都会打点好。
自回家后第一次遇到滑铁卢,眠眠委屈地绞着小手,小糯米牙磨了磨,不自觉咬上花瓣唇。
“可爱的小baby,可以回答叔叔吗?叔叔真想和你交个朋友哎!”
托马斯抬手阻止路屿白的动作,若不是眠眠的状况不允许,他都不愿意治疗时有家长旁观。
“酥酥嚎~窝叫眠眠!”
眠眠一紧张就不自觉晃着小腿,小脑袋担忧又苦恼,叔叔想和眠眠做朋友,自己也不能做不懂事的小孩子。
“是眠眠啊~小家伙名字和人一样很哇塞!”托马斯学着眠眠的语气,慢慢向小家伙靠近。
眠眠被夸得不知所措,而大哥和妈妈又只是含笑看着,急得小团子搓搓耳朵晃晃手,小脚晃着的节奏都快失调了。
除了简单介绍,眠眠就不敢与医生对视,打完招呼就把像蜗小牛一般缩进壳里。
托马斯再三尝试,眠眠也只是偶尔回话,其他时候只是紧张地抱着路屿白的胳膊。
“好吧!”托马斯无奈,软乎乎的小家伙实在讨他欢心,但问题也的确存在。
“你们谁对小家伙了解更多,我们可以探讨一下。”从眠眠嘴里得到的消息太少,托马斯还需要深入研究一番。
路屿白看着垂着小脑袋不肯说话的眠眠,无奈地捏了捏小家伙细嫩的小手,“眠眠和妈妈一起好不好?哥哥有事和叔叔说。”
乖巧地点了点头,眠眠任由唐念绾抱离房间,然后给自己拍拍小胸脯,大大松了口气。
不知道哥哥和叔叔在讨论什么,眠眠歪着小脑袋,发现听不到后离开又紧张地缩在唐念绾怀里。
唐念绾也是第一次和眠眠独自相处,平时看着小儿子黏糊糊地缠的大儿子,羡慕的同时,又告诉自己要按耐住激动,生怕刺激到小家伙。
眠眠胳膊团在一起,小脑袋无意识歪着,软乎乎的怀抱配上唐念绾轻哼的曲调,不自觉产生了困意。
眼睛将闭未闭之时,眠眠对上唐念绾温柔的笑,母亲的爱隐藏在一颦一笑之间,软化着眠眠不安的心。
唐念绾没有急着让眠眠喊妈妈,一心安抚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甚至不顾所谓的礼仪,亲昵地蹭了蹭眠眠的小脸蛋。
“咯咯咯!”香香软软的气息靠近,眠眠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手也扒拉着妈妈的长发,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
“眠眠开心吗?”见小家伙没了睡意,唐念绾又把眠眠抱坐起来,轻轻刮着眠眠的小鼻子。
“肆…妈妈嘛?”眠眠没有回答,小脑袋却靠近唐念绾,软软糯糯的问题带着期望。
“是。”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字,唐念绾拼命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当场落泪。
耸了耸发酸的鼻子,唐念绾想哭又想笑,最终只能重新把眠眠搂在怀里,确定小家伙看不到自己的脸,才敢肆无忌惮落泪。
多久了?从怀着孩子的坎坷不安和隐秘的期待,到生产时的拼尽全力,再到两年间不间断的寻找与崩溃。
唐念绾都快忘了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唐家大小姐,无尽的愧疚和心痛压迫着她,一边伤心小儿子的不在身边,一边愧疚路家三个男人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