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佑辛酸又委屈,他堂堂一个六岁大男孩,出去买东西还没弟弟有面子!
眠眠瞅着哥哥委屈的模样,苦恼地眨巴着大眼睛。最后小手纠结地在黑卡上拍了拍,不舍地递向纪承佑。
“给承佑锅锅~”
眠眠小奶音带着浓郁的哭腔,其他人简直能想象小家伙的不舍和悲伤。
“不不不,大可不必!”纪承佑被眠眠霸气的举动震惊,双腿半跪在地毯上,“眠眠你可比我亲爹还亲。”
崇拜又激动的声音成功吸引苏珞宁的注意,瞅着骨子里透露着没出息的儿子,苏珞宁低头沉重思考。
看来,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富养。
不然到时候跑出去乱认爹怎么办!
没出息的纪承佑近距离瞻仰完黑卡后,双手郑重地将卡片重新放进眠眠的兜兜。
“我错了!我不该说眠眠是小财迷。”见识到小家伙大气的行为,纪承佑痛心疾首,“眠眠明明是小财主。”
守着那么大一座金山,完全不愁花的小财主!
其他小朋友虽然也拥有零花钱,从小学着支配和规划,却没遇到过像路屿白这般大方的,顿时眼睛都布灵布灵地瞄向路屿白。
“盛小年,我缺着你钱了?”站在楼梯口的盛知翊看着儿子同款羡慕小表情,不服地哼了哼。
路屿白是路氏总裁,他盛知翊也不差,怎么没见儿子羡慕地看着自己嘞?
被点名的盛小年不以为意,甚至亲昵地往路屿白身边靠了靠,毫不留情揭老爸的短。
“爸爸,路大哥年轻,帅!”
言下之意,盛知翊近三十了,不应该和二十出头的路屿白竞争。
“胳膊尽往外拐。”盛知翊翻着白眼,慵懒地下楼和路屿白打招呼。
“你竟然不上班?”
早听说路大少爷年纪轻轻混迹商圈,在没有路董护着的情况下,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还以为这样的人是无情机器加工作狂,没想到照顾孩子也这么熟练。
“盛总不也带孩子上综艺吗?”路屿白见眠眠指甲出现积灰,轻轻环着小家伙的身体,对着指甲细心修剪起来。
眠眠乖乖地缩在路屿白怀里,锋利的指甲剪因哥哥的存在而毫无威慑力,小家伙甚至晃着脑袋在路屿白怀里撒娇。
“我和你不一样,我本来就不喜欢工作。”盛知翊撇了撇嘴,他的梦想是在娱乐圈驰骋,只是一直没飞起来而已。
而且盛家就盛知翊一个独生子,没翱翔起来的他不得不扛起公司重任,从此变成一个社畜,负重前行。
路屿白听着盛知翊理所当然的语气,倒是愣了愣,思考自己工作的原因。
是为了继承公司,不让父亲的心血白费;是为了让老二和眠眠肆无忌惮地选择人生;是为了应付一些幕后黑手。
路屿白:突然觉得人生好无趣,盛知翊好歹追逐过自己的梦想,自己则按部就班地过了二十年。
眠眠注意到哥哥发呆,好奇地扬起小脑袋,大眼睛满是求知和不解,“锅锅想什么?”
“哥哥在想晚上,要不要留下来陪眠眠。”路屿白修剪完小家伙的指甲,若有所思地看着盛知翊。
同样是接手公司,盛知翊在二十五岁之前肆意挥霍,在感兴趣的领域追逐梦想。
自己却早早沦为社畜,背上公司负重前行。归根结底,是父亲路森太闲了!
“锅锅留下来?”听到路屿白轻飘飘的话,眠眠激动地翻过小身子,小手握住哥哥的大拇指,语气满是惊喜,“陪眠眠?”
“对,陪眠眠。”假装没看见母亲震惊的神色,路屿白淡定地颠了颠怀里小家伙,第一次任性改变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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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哥哥这个选择,晚餐后的眠眠小脑袋纠结成一团,不知道要和谁睡。
路屿白及时捂住小家伙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无辜向唐念绾解释,“我明天工作,今晚眠眠和我睡吧。”
“当然可以。”唐念绾也难得见大儿子孩子气,甚至欣慰点头,“天天睡都不过分。”
路屿白:倒也不必!小家伙总有长大独立的一天。
和小伙伴们依次道别后,眠眠小脑袋余量严重不足,迷迷糊糊地躺在农庄的大床上。
路屿白已经习惯地照顾小团子,将眠眠顺利洗白白后,独自进了浴室。
一个月的细心陪伴,眠眠已经有了安全感。路屿白洗澡出来时,小家伙已经乖乖坐在床上,右手指着书咿咿哇哇地乱读。
“眠眠想上学吗?”路屿白将小家伙塞进被子里,露出两个小胳膊抱着书本。
一向对读书十分踊跃的眠眠却沉默了,小家伙想到白天时以谨写着的厚厚课本,整个团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眠眠不上学。”五个字咬得铿锵有力,眠眠努力板起小脸,小奶音仿佛历经沧桑,“眠眠要自己学习。”
“可是眠眠不认字。”路屿白听着小家伙自编故事,手动撸直眠眠蔫巴巴的小呆毛。
“眠眠慢慢就会啦!”小家伙沮丧握着小书本,密密麻麻的文字可真让人头疼。
“眠眠喜欢交朋友吗?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像秦小泽还有今天刚认识的小朋友一样。”
听到哥哥的举例,眠眠明显心动了,
“阔是。”再次想到时以谨和二哥哥的作业本,眠眠小脸皱成苦瓜,“眠眠怕厚厚哒!”
不知道怎么形容,眠眠只好挥着小胳膊着急忙慌比划。
路屿白被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噎住,这动作奇迹般地和路星奕一致。
“幼儿园不是这样的。”一时间难以解释两者的区别,路屿白把这归结于路老二吓得,暗自给路星奕记了一账。
以为眠眠害怕的是五三,路屿白揉着小家伙的脑袋安抚,“等眠眠长大就知道了。”
然而,并没有被安抚到。
眠眠气呼呼鼓着小腮帮,直到夜色降临,眼皮疲惫地耷拉下来,小脑袋还在苦恼地思考。
什么是长大啊?
为什么长大能知道,眠眠却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