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也不敢动,被这样威胁着,倒真让人有些害怕。
毕竟,自己的脖子实在太细了,一不小心,就能嘎嘣一声扭断。
手断了还能接回去,脖子断了,那就真的是断了。
她嘶嘶吸气,故意用嘲弄的口吻道:“好,国师夜墨邪,是个长相极丑,丑得不堪入目的丑八怪,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依旧脸色不郁,却没刚才那般厉色逼人。
她指指自己的脖颈:“你能先放开我吗?”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眸子半窄,冷然道:“不能。”
呃……
这家伙不会真的想一把掐死自己吧?
“本座可以帮你调查武阳郡主的死因。”
啊?干嘛莫名其妙说起这个?
不过,他这番话却让她无法忽视,也不管自己的小命是不是被他捏在手里,急切道:“此话当真?”
“怎么,你可是觉得本座像个骗子?”
同样的话,她之前也问过茯苓,茯苓没回答,他却说了句挺像的,她向来不个爱记仇的人,但这会儿,却携了几分不甘之情,回敬一句:“不是像,根本就是!”
他忽而低笑,身上的冷意瞬时散去,可捏在她脖颈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那你可愿相信?”
她深吸口气,没有迟疑:“信。”
他眸色一闪,松开手道:“真是个有趣的人,每次都能给本座不一样的惊喜。”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庆幸没有被夜墨邪一把扭断:“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他不甚在意:“本座行事,向来只凭兴趣,不分浑水还是清水。”
“兴趣?是对武阳郡主的兴趣?”
“不。”他目光隔着深夜的雾气,径直看向她:“是对你的兴趣。”
“对我的兴趣?”她勾唇,歪了歪脑袋:“对我哪里的兴趣?”
她言笑晏晏,一阵风过,扬起她只到膝盖的裙摆。
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却自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眼前,不禁浮现出她刚从浴桶中出来,浑身湿淋的一幕。
纤长的身姿,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在想什么?”总觉得他眼神很不对劲,让她浑身如火烧灼。
“在想你的脸皮怎会如此之厚。”转开眼去,好在夜色浓郁,没有让她瞧见他那一瞬间的狼狈,快步上前,牵过树桩旁的马匹,翻身而上:“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神宫,你自己回武堂去吧。”
“喂,你……”卸磨杀驴啊这是!
“难不成,要本座送你回去?”他扬起好看的眉毛,施舍一般问道。
她冷笑,刚要反唇相讥,他却调转马头,朝她靠近,还一副无奈的模样:“罢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姑娘家,本座身为男子,送你一程也是应该的,免得你记恨本座忘恩负义。”
行吧,该说的都叫他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独孤绾,你默默感动就好,不必说出来。”
“……”
她蠕动着唇瓣,险些闭过气去。
到底谁无耻,到底谁脸皮厚,到底谁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