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在理,风婧蓉既是风家的小姐,也是勇宁候府的夫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勇宁候府若是覆灭,总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也就不再替这事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整治几个看不顺眼的宵小之徒,还是无关紧要的。”
她有些闹不懂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这些话,是看她太过柔弱,所以打算给她撑腰么?
还是摇头:“都让你做了,我干什么?打小人的脸,要亲自打才有意思。”
“不怕手疼?”
“手疼了才爽。”
他忽而笑,眼神中带了几分赞许,还有一些自己也看不到的温情,“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她原想调侃两句,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神,又匆忙目转开目光。
戏园的光线有点暗,他浓紫的眼就似一汪漩涡,看一眼就能身不由己的跌落进去,迷失自我。
难得感到几分无法抑制的惶然,一颗心就这么被捧到了高空,不上不下,四不着边,虚得让人无措。
正襟危坐,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戏台。
于是,她也变成了和独孤湘云一样突兀的人,假装看戏,戏却还未开始。
突然觉得,被独孤湘云无理纠缠,胡乱找茬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知煎熬了多久,好戏终于开场。
德明戏班的这场新戏,名为三生契,大概讲述了一对男女,历经三世情劫的故事。
她向来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感兴趣,看了一阵,便开始昏昏欲睡。
夜墨邪也看得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身边坐着的那个人,莫名让他心神不宁。
打算趁其不备,看看她在做什么,蓦地,肩膀忽然一沉,他下意识朝身边看去,竟看到独孤绾歪着身子,将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半个身体几乎都倚了过来。
身体突然僵住,浑身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坐在后方的红尘见状,眼皮一阵狂跳。
独孤绾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自己的头枕在高贵的国师肩膀上,实在大逆不道啊!
她微微抬起身子,探出手去,想悄无声息地叫醒独孤绾,谁料,一动不动的国师突然调过头来,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手一抖,不小心蹭到了独孤绾的脸。
被蹭到的人感觉到异常,不满地挥了挥手,随后,竟又朝夜墨邪的方向靠了靠,两条手臂更是紧紧地抱住了男子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的红尘眼珠差点瞪出来。
不过国师命她不许声张,她自然不敢再擅自做主,只能凭借意念,死死地盯住正睡得香甜的独孤绾。
这人果真是猪吧,今早睡到日上三竿,现在竟然还能睡!
正沉浸在美梦中的独孤绾,自然不知道红尘对自己的腹诽,她只觉得特别热,感觉靠着身边的某个东西就会特别舒服,于是越靠越近。
而夜墨邪,也感觉身体越来越火热,感觉就像贴着一个火炉一样。
觉得不对劲,将她往自己胸膛上探去的手来下来,顺势搭上腕脉。
突地,眼底神色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