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即便深处血腥战场,弹尽粮绝之时。
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退缩,不会害怕,不会软弱,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她还不够了解自己。
看着男人势在必得的冷酷眼神,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折翼的鸟儿,成为他人豢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是的,被剥夺骄傲,被剥夺自由,这才是自己最为恐惧的。
而乌勒鲁鸿,他要的,正是夺走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尊严,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
抚着疼痛的下颚骨,她低声道:“茯苓在哪里?”
这个时候,她不该提起茯苓,因为她就是自己的软肋,是乌勒鲁鸿可以利用的把柄,但即使这样,她也必须确定茯苓的安全。
“茯苓?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点点头,“就是她,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独孤绾,你现在根本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
“告诉我,她在哪!”她完全无视乌勒鲁鸿的话,坚持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拿那个孩子来逼迫你,因为那样做,没有半点征服的快感。”盯着她愤怒的双眸,良久后,他施舍般淡淡说了句,声线清冷,却依旧隐含暴虐。
她讨厌他这种嚣狂的口吻,但听到他说,不会用茯苓来逼迫自己时,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乌勒鲁鸿这人残暴又冷血,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言出必诺。
既然他保证过,那她也就无需再担心了。
身体越来越疲乏,因为卸功散的缘故,她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我想见她一面。”
“凭什么我要应允你?”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能可怜可怜我?”她看了乌勒鲁鸿一眼,看似无奈的表情,实则却是讥讽。
堂堂乌金大王子,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要防备,说出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独孤绾,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他的话,让她光彩流转的眸子,顿时黯淡下去,但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偶尔的施舍,也并非不可。”
晦暗下去的眸子,骤然间,再次绽放无双华彩。
乌勒鲁鸿怔了怔,心头也冒出难以言喻的情绪。
让她心甘情愿露出这种欢喜的表情,似乎非常困难,但只要像这样,偶尔给予一些施恩,她或许,就能经常对自己,展露这般美妙风情。
“来人。”他迈步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外的手下吩咐:“告诉桑雅,让她把那个女孩带过来。”
手下听命而去,但等了许久,那人都没回来。
乌勒鲁鸿等得不耐烦,他手下的士兵向来训练有素,哪有如此拖泥带水的时候?
他只要又唤来一个手下,让他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片刻后,那手下回来,神情很是怪异,跪在他面前道:“大王子,那个女孩……出了点事。”
乌勒鲁鸿浓眉狠狠一皱,回头朝身后房门看了眼,道:“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