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一下,便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在一扇窗户前停下,乌勒鲁鸿伸手一指镂空的窗棂:“作为蛊人,体内的毒蛊,已经与自身融为一体,要想彻底驱毒,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她顺着乌勒鲁鸿所指,朝着窗棂看去。
透过镂空的缝隙,她看见昏迷中的茯苓,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露出四肢,毫无知觉地躺在榻上。
在她露出的四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仔细一看,那些黑点竟然全部都是蚂蟥。
那些蚂蟥吸附在茯苓的皮肤上,不停的蠕动吸血,有些吸得过饱,身体都变得鼓囊囊的,像是下一刻,就会被撑爆炸一样。
独孤绾强忍住恶心,不悦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乌勒鲁鸿没有回答她,只偏过头来道:“借你匕首一用。”
她不知他要匕首做什么,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从袖中取出匕首,丢给乌勒鲁鸿。
乌勒鲁鸿接过,拔刀出鞘,将锋利的刀刃,放在的自己的手腕处来回比划,“药煎好了么?”
房门推开,桑雅从房间走出,对乌勒鲁鸿道:“马上就好。”
他点点头,吩咐道:“去那只碗来。”
桑雅面露担忧,想说什么,看到乌勒鲁鸿坚定的表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返身回房,去了一只精巧的银碗出来。
乌勒鲁鸿握紧了刀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便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顿时,血流如注,他将手放在银碗上,没一会儿,银碗就被盛得满满当当。
“拿去,待药煎好,一起给她服下。”
桑雅接过盛满鲜血的银碗,正要转身,又回过头来,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个纸包:“您的伤口必须立刻止血,我这里还剩下一些金疮药。”
乌勒鲁鸿也没跟她客气,顺手接了过来。
扯开纸包,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洒在了手腕的伤口上。
但金疮药的效果似乎不是太好,伤口处的血还在不停往外冒,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药粉都冲掉了。
独孤绾抿了抿唇,鲜血的味道太浓郁,几乎晕的她头疼。
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乌勒鲁鸿,“用这个吧。”
乌勒鲁鸿似乎有些愕然,盯着她手里的瓷瓶,好一阵子后,才伸手去拿。
这金疮药是她从夜墨邪那里要来的,止血效果非常好,几乎药粉刚撒上去,伤口就迅速凝结,他将剩下的药粉,又还给了独孤绾。
“我自小体质异常,百毒不侵,所以血液也有着驱毒的功效,若是普通的毒,我的血就能作为解药,但对于蛊毒,却是无能为力。”不用独孤绾去问,他主动解释给她听。
她沉默片刻,终于问出一句:“为何?”为何对于蛊毒,就无能为力?
“我刚才告诉过你,对于蛊人来说,体内的蛊毒,早已与自身融为一体,也就是说,蛊人会源源不断地自己产生毒素,这也是他们可以用来作为炼蛊容器的原因之一,以蛊人炼制的蛊,乃为天下至强至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