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边的噩梦中苏醒,耳边传来一个慈柔的声音:“姑娘,你醒了。”
她转首,看到一个面容朴素的夫人,正在温柔地对着自己微笑。
见她醒了。拿过一边的米粥,递到她眼前:“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定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
她警戒地看着那名妇人,如今一切都是未知,她必须保持谨慎。
妇人却看不出她眼中的戒备,依旧笑得亲和,用粗瓷的勺子,在粥碗里搅了两下,“你昏迷的时间太久,粥已经有些凉了,俺拿去厨房再给你热一热。”
她看着那妇人,端着粥碗走出房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左右环视一圈,发现在既此刻所处之地,好似一处普通的农家,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样打猎的武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她试着下床走动了一下,发现胸口两边疼得要命,想是经脉被用力撕扯过一般。
昏迷前,全身那股几乎要被焚烧殆尽的灼热痛苦,她还记得。
以为自己定是走火入魔了,可此刻除了胸口两边疼得厉害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不适之处。
抬掌,试着运了一下功,内力似乎还比之前浑厚了不少。
正自纳闷时,那妇人又端着粥碗走了进来,看到她一脸苍白站在窗边,连忙过来搀扶:“姑娘,你怎么下床了,你病得厉害,要多休息才是。
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那名妇人,而是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妇人有一张紫黑的脸庞,看来是常年累月在日光下暴晒的原因,双手的肌肤也很是粗粝,左边手掌的关节处以及右手的食指位置,也有很是坚硬的老茧。
根据她的经验,只有经常使用弓箭的人,才会在这两个位置磨出老茧。
她不由得看了眼墙上的弓箭,问,“你经常外出打猎?”
妇人正转身过去端碗,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姑娘怎么知道?”
她摸了摸柔软的床榻,以及榻上的狐皮褥子,道:“这不是很明显么?这张狐皮,一定费你不少功夫吧。”
妇人看了眼榻上的狐皮褥子,显得很是兴奋:“没错没错,当初俺为了捕捉这只狡猾的狐狸,绕遍了整个林子,险些把命都搭在里面,不过倒也值了,这张狐皮,就算拿到富人云集的京城,也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的没错,这是较为稀有的火云狐,只在靠近北方的陡峭石林出没。
她悚然一惊:“这是哪里?”
“是俺家啊。”妇人道,觉得独孤绾这句话问得多此一举。
她翻了翻眼睛,险些觉得自己和这妇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这是你家,我问的是,你家在什么地方?”
“俺家?”妇人呆呆道:“俺家在……在黑水河边。”
她有些抓狂,“黑水河在哪?”
“在……”妇人挠挠头:“在张家村。”
“那张家村在哪?”
“在东北方向,大约……十里地的位置吧。”
天呐,她这回是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