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李医生温声细语地说：“小姐不用紧张。”


    戚柒僵硬地拉了拉嘴角。


    李医生替戚柒打好点滴收拾好东西就跟着阿伍一起走出了房间。


    郁承霖走上前，坐在了床头，看着她打点滴的手轻声问：“疼吗？”


    她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真的感受不到手背上那点疼痛，真的无足轻重了。


    头疼得厉害，眼睛也胀痛得难受。她闭上眼睛，想用睡眠去舒缓着这种疼痛。也许是真的疲惫，再加上药效的原因，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就意识模糊了起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郁承霖坐在床头，凝视着面前她思念了三年多的女孩。他曾无数次梦到她的容颜，她欢笑的脸庞。那是他梦里的光。


    每一次梦见，思念与日俱增。


    今日回来。


    他会牵紧她的手，再也不会因任何缘由放开她的手了。


    她俯下身子，将她脸上的发丝抚开，在她的额头处轻轻地吻了一下。


    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落地的声音清晰而响亮。


    他的思绪回到了高考那年补课的寒假。庆城难得几年才下一次雪，那年的寒假却出乎预料的下了一场大雪。对于不经常下雪的地方的人们而言，一场大雪的降临总是让人喜出望外，更不要说被独留在学校里还是孩子的高三学子们了。


    那夜的雪下得格外的大。她和他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因为班主任坐镇在讲台上，又加上是考试，全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认认真真地做试题，生怕卷子做不完，哪里有心思去顾及其他。


    只有她除外。


    她偏着头，假装在认真看试卷的样子，其实不然，她的目光早已落到了窗外。窗外正好是一排路灯，散发着橙黄色的光，大雪从空中而降，在那样朦胧诗意的情景之下美丽极了，如同洒下雪白的花朵一般。


    他如今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注意到她在偷偷看雪的。他用余光去看她，在细微的余光之中，他大概可以看到她专注于窗外的侧脸，那个神情清澈柔美，是对窗外美景的无限向往。


    也许。他喜欢她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爱笑，有时候简单纯粹到不刻意去掩盖喜恶，对生活总是让人觉得有无限的热情。


    那晚。


    她在看雪，他在看她。


    没有人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


    直到他注意到坐在讲台上面的老师朝着戚柒的那个角落看了过来。他才急忙用手肘捅了捅她。


    接着铃声响了。他才注意到自己后面的大题都没有做。于是拿起笔“哗哗”地写了起来。写完一道大题他会偷偷瞥她一眼，她几乎后面的大题都没有做，她倒是冷静得很，写几个字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看一眼台上又看看窗外。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有两道大题没有做完，私下被数学老师狠狠地说教了一通。


    那个夜晚窗边的侧颜他永远记得。


    这几年那个场景也会经常出现他的梦中，成了他独孤苦闷日子的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