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白深以一种友好歉意的口吻道：不好意思啊！戚小姐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戚柒：没事。


    白深：我联系不上老大，你们在一起吗？


    戚柒：没有。


    白深：那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去他家里找他，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里。


    戚柒：他在家里。


    白深：喔！戚小姐你是在老大那吗？那你帮我转达他……


    白深的谎言还没有编完，戚柒就急忙说：我不在。我刚走不久，他人在家里，你去吧。


    白深：这样啊！老大没送你回去吗？戚小姐你人到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戚柒：谢谢了，我坐到车了。


    白深：那行！


    戚柒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才将手机按黑屏。


    这两个人吵架了，他这个中间联系人真是不容易，跟个地下联络人一样。


    傅沉洲接完白深的电话，将手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手机落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抬起手，吸了一口烟，然后就将烟头暗灭在了烟灰缸里。烟头如同垂死挣扎一般发出了细微的烟雾，越来越稀薄，最后荡然无存。


    戚柒和阿伍到郁承霖家时，郁承霖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玩手机，神态惬意，似乎在等待来人。


    见戚柒进来，他收起手机，朝她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他穿着一件浅色的毛衣，刘海也如数梳了下来，硬朗的脸庞温和了不少，与少年时代的他更相像。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阿伍朝郁承霖道：“我在路上碰到了戚小姐。”


    郁承霖轻轻“嗯”了一声，阿伍就朝外面走去了。


    “这么晚打扰了。”


    “柒柒，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郁承霖拉着她的手臂朝着沙发上坐了下来。


    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的戚柒。


    “你额头怎么？”


    戚柒抬手轻轻碰了碰，微笑着说：“没什么，不小心摔到的。”


    郁承霖额头皱了皱，目光撇到她的双手时，愈加的心疼。


    拿起她的手问：“怎么摔成这样了。”


    “没事，就是摔破了点皮。”戚柒将手抽离出来。


    郁承霖拉开抽屉，拿出了医药箱，动作十分娴熟的撕开了一包棉签，打开一瓶药水，将棉签打湿。侧转过身朝着戚柒，动作轻柔地将她的长发别到了耳后，身体往前挪了挪，脸往她的脸部凑去，戚柒下意识地往后仰，另外一只手却被郁承霖给攥紧了。


    他离她很近，温和的气体打在她撞到的地方，酥麻酥麻的。


    她才意识到自己想偏了。


    他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额头处涂抹着。他的脸离她是那样的近，她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清晰，那股淡淡的清香味与几年前无异。


    一样的好闻。


    她扫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立体的轮廓。以前，只有在他午睡时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才会仔仔细细地看，心情坦诚又窃喜激动。


    如今，她是平静的。


    结束的时候，他又轻轻地往涂抹了药的那处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