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他仰天长啸,猫咪不是喜欢窄小的地方吗,不是喜欢钻箱子钻fèng隙吗,为什么睡觉的时候非要到他空旷的床上,为什么把自己拉的老长还非要斜着睡最中间,为什么!
这完全是个世界级的未解之谜了。
江天霖嘆气,得了,去客厅沙发凑合一晚上吧。
床上的人已经秒睡,可听到有人嘆气的声音却迅速虚起一只眼看过去,发现是铲屎的在发呆又闭上了眼睛。身下的紧绷内裤勒的他不舒服,于是很自然的下体在床上蹭蹭,不一会儿白嫩的屁股蛋子就露出一半来。
看到在黑暗状态下依旧白晃晃的地方,江天霖差点自戳双目,赶紧到客厅冷静一下,他对看同性的那个部位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要说那种骚操作了。
这个天气不盖被子也没什么,他安慰自己,别和猫那种神经质的生物计较,萌即正义,正义想睡你的床就让他睡去吧。
据说每个生物晚上都会做很多个梦,猫猫狗狗也不例外,有的忘记了,有的记得,有的上一秒还记得,下一秒就忘记。
梦也是每个生物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长期无梦对于心理健康非常不利,而江天霖是个非常健康的男孩子,不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所以他从小到大都会做很多有意思的梦,其中做的最多也最有意思的是变成猫咪的梦,并且大部分都真实的不像话。
在梦里周围的家具会全部变成巨大的尺寸,仿佛人进入了巨人的国度,他在里面奔跑跳跃,比最厉害的体操运动员还要柔韧迅捷,撩猫逗狗好不快活。他还看见自己的父母,故意坏心思的熘过去绕着他们的腿边一边蹭一边咪咪叫,然后趁他们凑过来摸他的时候屁股一撅,“噗”,的放一个臭屁。
咳,咳,当然,这都是他很小时候做的梦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猫的原因。
无一例外,做完变成猫咪的梦后他醒来总是感觉神清气慡,心情愉快,不过长大后这类梦做得很少了,近几年更是没有。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做变猫的梦的时候,江天霖第一反应是兴奋,摩拳擦掌就想来个高难度的跑酷,直到他发现自己梦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裸男。
“咪!”
裸男大手一捞,就把手掌大小的江天霖抓住了,另一只手不住的抚摸他,如果这时候江天霖的理智还存在,他一定会发现这个人就是他变成人的猫咪毛蛋,而这些肉麻的话语就是他无数次发猫痴的时候说过的。
“小乖乖~让拔拔来好好疼爱你~”
“咪!”
不要啊!
江天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厚实的大手掌一下一下的将他从头摸到尾,成年男性故意放轻的力道对于猫咪来说还是过大,撸的他几乎皮毛分离,眼角一松一紧,只觉得压力山大。
“哎呀~真是好可爱的小傢伙,来亲亲~”
说罢带着湿润的大嘴就印上来,江天霖甚至觉得这嘴大的能一口吃掉他。
“咪!咪!”
不要!不要!
现实中,在沙发上蜷曲的可怜的江天霖在不住喃喃,“不要……不要……”
他的睫毛颤慄,脸色有不正常的红润,刘海汗津津的紧紧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脑袋几不可查的左右摆动。
“做噩梦了吗?”
这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柔语气唤醒了挣扎的江天霖。
江天霖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0.0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傢伙!
曾经绵软柔顺的小猫咪变成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一下下的抚摸他的嵴背,力道大的吓人,看到江天霖恐怖的目光无辜的说,“我看你做噩梦了,就想着帮你揉一揉。”
江天霖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信你才怪,如果是真的,那解释一下现在还在摸我背的手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控制不住记几了。
对面人的脑回路接收器和他的不是一个频道,并没有接受到他的怨念,还在强行安抚他,“我妈妈说了,这种时候摸摸就不怕了。”
这个话题很好的引开了江天霖的注意力,“你妈妈和你一样,也是……”
“对啊。”他很快的回答,“我妈妈原身是一只很漂亮的黑猫,我爸爸也是。”
江天霖只接受到了一个信息——毛蛋是可以变成人的猫,毛蛋的爸爸妈妈也是可以变成人的猫。
所以,毛蛋果然是个猫子精,他们一家都是猫子精!
江天霖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你全家都是猫子精!”
语气之惊恐,语调之起伏,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男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才是猫子精,你全家都是猫子精!”
作者有话要说:
长啸这个词语特别有意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大声呼叫发出高而长的声音,比如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老虎一声长啸等;还有就是撮口发出悠长清越的声音,比如月下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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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第二个意思不常见,直白点说就是有技巧的吹口哨,搞得我一度看到这个词就想笑,很多非常正经有壮烈感的语句全部变味。什么仰天长啸就是仰天大吹口哨啦,想像岳飞这么一个铁血将军壮怀激烈的仰天吹口哨的情形,这反差萌,这酸慡,不敢置信。
真的好好笑啊,这个梗我可以再笑几十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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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维的《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真里的就是一边弹琴一边吹口哨,好有破灭感……
第21章 不叫毛蛋的毛蛋
不大的洗漱池挤了两个大男人,空间显得尤为拥挤,空中瀰漫着牙膏和尴尬的气息。
某猫强势的占领了水池子的位置,斯条慢理的洗洗刷刷,牙刷毛巾什么的都是新的,之前一直躺在衣柜里落灰,现在终于有了它们的用武之地。江天霖只好退居二线,举着杯子缩在后头刷牙,时刻注意着不让嘴里的泡沫滴下来。
一边刷牙他还分心,很想问,他可一直没给毛蛋刷牙,会不会造成口气啊,听说猫咪的嘴巴特别臭,是真的吗?之前他都不敢闻。
不过鑑于刚刚他才说完了奇怪的话,江天霖还是硬生生的把自己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按捺下去。
什么“原来你们一家都是猫子精”,你的脑袋坏掉了吗。
“毛蛋啊。”江天霖期期艾艾的开口叫他。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脸皮一抽,“我有名字的。”
江天霖回答,“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咳,你叫我封啸杰就好了。”
封小姐?江天霖以为自己幻听把先生听成了小姐,他傻笑起来,“我们之间还这么生分啊。”
封啸杰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恼羞,个臭不要脸的,到了现在还抓紧一切机会调戏他,一刻也不放松,就不能好好的——好好的通过正常方式追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