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郁德脱口而出。
“拜托,不是所有的女生一有问题就是大姨妈的好不好。”乔璇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了郁德一眼。
“啊不然呢?”郁德两手一摊。
“算球,告诉你也没用……不对,是不能告诉你,那是人家的隐私。”乔璇很显然是由于了一下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八卦之魂,没有把这位李于同学缺席的原因告诉郁德,尽管她真的很想说出来。
“好嘛好嘛,隐私的话就算了。”郁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过说话间,他抬手轻碰了一下耳机。
很快,神秘人的声音就响起:“李于,女,19周岁……我想你的班长所说的关于人家的隐私应该是指,这位李于同学15岁的时候患有中程度的心理障碍,简称抑郁症,临床表现为幻听幻视等,也就是会看到或者听到一些现实当中不存在的东西,不过后来休学了一年时间进行了治疗,基本上算是恢复了百分之九十九,但性格上还是非常孤僻,大概也是她不来参加班会的原因吧。”
十秒钟不到,神秘人就把这位缺席的同学的个人资料全给扒了出来。
事实证明在网络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隐私这种概念基本上可以算是不复存在了。任何人的所有资料都被纳入到了那一座巨大的数据库当中,只要愿意找,啥黑料都可以翻得出来。
“了解。”郁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神秘人则是接着说道:“除了这个李于之外,你们班里面的其他成员我也排查过,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孩。”
郁德扫视了一番前几排座位上的这三十多人,结果目光刚好了跟前排转过头来的陈玲玲对上,后者直接抬起下巴向郁德抛了个摄人心魄的媚眼。
“我看毛病明明就挺大的。”郁德坏笑着隔空“亲”了对方一下。
这直接把陈玲玲吓得扭过头去不敢动弹了。
呵,跟我玩?
郁德眯了眯眼睛。
……
大约在教室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吧,其他班干部职位也都确定了下来,由乔璇班长负责把名单编辑好提交到班主任的手中。
然后就是十五分钟的下课时间。
郁德依旧坐在后排位置,他从卫衣兜里掏出来一根士力架,吧唧吧唧地干啃着,算是补充一下能量。
此时,教室外涌入了另外一大批同年级的学生。
郁德询问了乔璇之后才知道,第3节第4节是正式课堂,而他们本专业一共有三个班级,排课表上同一专业的人都是一起上课的。
三个班一共将近一百来号人坐到教室里头,环境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而郁德则是悄无声息地把挪了位置,跑到了这间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来,毕竟他需要时刻关注周围所有一切动静,这种最后一排并且居高临下的位置最好不过了。
第34节,是新学期的第一节正式大课。
但并不是那种上来就给你整催眠的高等数学,也不是什么思政理论,而是大学生健康教育。
换个角度来看的话,确实也算是比较人性化的排课了,至少学校把学生的健康放在了第一节课,说明了他们对此的重视程度吧。
……
果不其然,铃声响起之后,授课的女教授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说当代大学生身心健康怎么样怎么样,学校又是多么多么的重视啊。
郁德起先也并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毕竟他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生理状况相对来说都是非常不错的(在有糖分摄入的前提条件下),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假大学生,所以对于女教授口中所说的那些并不非常感兴趣,但这些刚刚结束九年义务教育的同学们倒是听得非常地认真,或许是因为女教授比较成熟的授课方式,或者是对于心理学之类理论的好奇,总之郁德是听得昏昏欲睡。
一节大课=两节小课=45分钟*2.
通宵一晚上的郁德的两个眼皮子已经有点控制不住地往下坍塌了。
但也必须庆幸这节课不是高等数学,不然郁德早就横尸当场了。
……
嗷到第三节下课,算是中场休息吧。
郁德狠狠地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他又挪了一下位置,横向挪到了最靠近后门的那个位置上去,因为这会儿后门外走廊处正有一束阳光照射到这个位置上,郁德心想着自己晒一晒太阳应该就不会那么困了,吧。
结果屁股还没有坐稳,他就发现有个人挡住了原本应该晒在自己身上的阳光。
扭头一看,后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女生,黑色长裤、黑色卫衣、白色球鞋,背着一只小背包,脑袋上还套着一顶厚厚的冷帽,这让她的脸蛋看起来很小,而且鼻梁上还挂着一幅镜片很宽的眼镜,感觉那两片镜片都快赶上她脸蛋的三分之二面积了……
女生也不说话,就干站在门口,看着郁德。
大眼瞪小眼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十秒钟之后,郁德妥协了,他往里头挪了一个位置,把全教室里唯一一个有阳光覆盖的风水宝地让给了对方。
而这位女生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开始从书包里取出课本来。
……
第四节课开始,女教授接上上一节课的内容,继续向大家分享她过往的一些咨询案例,因为她本身在学校除了负责日常几门学科的授课之外,还是心理学系专业的导师,同时也负责本校区的一个心理咨询部,接受所有学生的咨询。而今天早上这最后一节课的内容,就是分享她所亲身接受过的一些心理障碍患者的案例,包括各种不同程度的自我意识障碍,甚至是严重到可以划分为精神病类属的那种病例。
这些真实案例故事好歹是缓解了一下郁德现在的困意。
但,他忽然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貌似状态不太对劲。
从讲台上女教授开始描绘过去她所见过的一系列咨询者的症状开始,郁德就察觉到女生的手开始微微有些颤抖,尽管她有极力在克制着,但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是无法控制的。
这女生,貌似有些问题,但具体是啥子问题,郁德暂时不清楚。
郁德眉头微微动了动。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对方一眼,心里嘀咕道:
现在才十月份初,一天下来最高温度甚至接近30度,这种天气戴羊毛冷帽的人应该很少吧。
……
巧的是,黑色冷帽这玩意儿,郁德前不久才刚刚见过——昨天夜里他在教职工宿舍楼上看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