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又是这个地方。
郁德第一次和阴影中那只生物对上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被甩掉的。
当然,当时郁德确实是觉得自己跟丢了,但现在来看的话,或许他并没有跟丢,而仅仅只是因为他看不到那个家伙,他当时在体育馆内饶了一大圈,甚至还转到旁边实验楼里面转悠了一大圈,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影子,而就现在的情况来分析的话,或许昨天夜里那个家伙就隐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安静地盯着郁德……
……
“对了,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耳机内突然又传来了神秘人的声音。
“我想说的是,如果思路要往特殊组织对科研项目人员进行灭口的那个方向上靠的话,你可能得重新考量一下对关键人身份的定位了,到目前为止我们所了解到的乔璇的信息显示,她和该科研项目基本上没有丝毫瓜葛,理论上来说成为受害人的概率是非常低的,我觉得有理由把她摆到行凶人的位置上做一下假设了。”
“这就是你的建议?”
郁德满脑袋瓜子问号。
但转念一想,好像这种思路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今晚从他踏入到这片施工区域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乔璇,甚至连对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一次,这也是今晚最反常的一件事情了。
除开没有参加活动的人之外,到目前为止其他人都已经见过面了,包括陈玲玲、球球、单反哥,还有避难间里面葛亮那四个废物,唯独没有见到乔璇,虽然说他们一直都在顺着乔璇的踪迹进行追踪,但如果换上神秘人的这一种思路来看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乔璇在引导着他们一步一步地靠近危险区域?
比如眼下这座残缺了的体育馆。
“只是一个建议。”神秘人淡淡回应。
郁德不置可否。
他已经踏入到体育馆内了,但这边很难再从地面上分辨出脚印,而且体育馆前后有好几个进出通道,郁德也无法确定乔璇到底会选择从哪个方向进入体育馆。
“按照体育馆原有的建筑结构,现在内部区域还有什么地方是有足够空间躲一个人的。”
郁德对神秘人询问道。
“西北角3号门进入之后是健身设备区域,穿过健身房就是储物间,按照拆卸施工进度来看的话那里是可以躲人的,就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了。”神秘人回应。
郁德也没有浪费时间,径直就朝着西北区域过去。
当然,他也时刻在警惕这四周围随时有可能冒出来的那灰白色的家伙。
但一直到郁德踹开3号门进入室内,预料当中的袭击依旧没有发生。
……
而一进入到室内,郁德就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息。
是血腥味,而且是新鲜的。
他停住了脚步,挪回自己刚刚迈出的这一只脚,鞋底的地面上出现几滴鲜血的痕迹。
郁德很确定这并不是从自己胸口上滴出来的,因为他的伤口基本上已经自动止血了。
健身房区域空空荡荡,这里头原有的器材全部都已经搬空。
除了郁德的手电筒光所能够照射到的区域,其他地方是一片漆黑。
郁德很平静地顺着地面上点点滴滴的血迹往深处走,血迹很清晰,而且越来越密集,甚至在进入到室内深处的时候,原本零星的血滴变成了一个个带血的脚印,很显然肢体受伤所渗透出来的鲜血已经蔓延到了她的鞋子上。
伤的并不轻,但至少郁德能够通过鞋印辨认出这人就是乔璇。
但他没有草率地开始呼唤对方的名字,因为他知道这阴暗的室内可能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在寻找乔璇的位置。
……
横穿过整个健身区域之后,郁德拉开一闪玻璃门,进入到休息区域,这里由两个将近三百平方的洗漱间组成,内部的其中一面墙上是一体化的储物柜,另一侧是一整排的洗漱隔间。
郁德刚刚沿着染血脚印的痕迹走入其中,耳机里头神秘人的浑浊声音再度响起:
“我找到了一条去年的未公布新闻的初版,当时这片区域还处于施工阶段,有个建筑工人在施工期间失踪了。”
“未公布?失踪?意思是新闻被压下来没有公开呗。”郁德依旧警惕地盯着四周围:“但这消息跟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
“失踪的这个工人所属的施工部门当时负责运输实验楼内部楼层的主体实验设备,根据他的工友当时的描述,貌似是在搬运什么仪器的时候出了意外,肢体接触到了某些具有腐蚀性的化学液体,事后他放假休息,第二天工友们下班回到临时宿舍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之后连续很多天也没有人看到他,他的家人报了警,但一直到现在,这个案件都是悬案。”神秘人继续说道。
“怎么又是这种狗血剧情,如果我碰到了那个东西是鬼,那指定就是这个失踪的工人的鬼魂了呗。”郁德摇了摇头。
“这些都只是查得到的纸面信息,无从确定真实性,但这是我找到的唯一有点价值的消息了。”神秘人道。
“要是你也给那东西在胸口爪上一下你就不会觉得它只是一个建筑工人了。”郁德淡淡吐槽了一句。
“我只是提个醒而已,另外的话,我还是维持原来的意见,就算你目前已经遭遇过凶手了,但尽量还是不要将关键人身份的另外一层可能性给彻底否决。”神秘人再一次强调了他的立场。
但就在两人对话间,郁德拉开了储物柜上一个柜子的铁门。
“我想现在或许可以否决掉那一层可能性了吧。”
在这个柜子里,蜷缩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
她的小腿上有两道很深的抓痕,上面渗透出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柜子的底部。
这人就是乔璇。
……
“你找到她了?”神秘人问道。
“对,找到了。”郁德摸了摸乔璇的额头,说道:“运气不错,只是昏迷了过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