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出去，当着五皇子的面，他们也不好就此反悔。


    唐母看两人一眼，扭头朝沈以亭报以一笑：“既然小辞能为我们家小梨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做长辈的，再拒绝，倒是坏了他们的姻缘。”


    于是，两人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


    双方交换庚帖，等到唐梨及笄，或者再晚些再成亲。


    送走五皇子和沈以亭后，唐父与唐鱼齐齐瞪向沈璟辞。


    对于这样的目光，沈璟辞早已习惯，他对着两人露出一抹浅笑。


    在父子两看来，这笑容无疑是再挑衅。


    唐鱼一个没忍住，向沈璟辞提出比武。


    结果自然是沈璟辞被狠狠揍了一顿。


    回去的路上，沈以亭与五皇子坐在马车上，沈以亭问：“东西可收拾妥当了？”


    “嗯。”五皇子将腿放在沈以亭的腿上，微微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抬眸，“别的不重要，只要你跟着我走，就够了。”


    沈以亭盯着五皇子看了半晌，声音微哑，“今日之事谢殿下帮忙。”


    他以及整个沈家欠五皇子太多的情。


    若不是五皇子，他们沈家定无清白之日。


    若不是五皇子，他现在早已是个死人。


    听着沈以亭的话，五皇子掏掏耳朵，“这话我都听了上百遍了。要谢，就拿点实际行动。”


    忽然，他倾身上前，双眸含笑，“比如，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沈以亭张张嘴，平常能说会道的他，遇到这样的五皇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会说殿下的不好。”沈以亭撇开视线，“现在这样就很好。”


    五皇子微微挑眉，语气轻佻，“你这是打算吃干抹净不认账？”


    “不是。”沈以亭否认。


    五皇子没打算继续深究，身子往后一靠，“既然不是，那等我们去了封地，就拜堂成亲。”


    说着，五皇子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露出含笑的双眼，“就这么定了。”


    沈以亭沉默着，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五皇子看着他的眉眼继续说：“我希望下一次看到你侄子的时候，他会称呼我为小叔夫，而不是王爷。”


    马车继续前行，许久之后。


    寂静的马车内，响起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


    “好。”


    翌日，沈璟辞与唐梨早早的去了五皇子府邸，与他们一起用了早膳。


    沈以亭与沈璟辞说了不少叮嘱的话。


    临行前，他们要先去刑场看李家的结局。


    他们到刑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好几圈看热闹的人。


    他们走到前排，李家人正跪在地上，身上沾着不少烂了的菜叶子，还有鸡蛋液，满身的狼狈，早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李知鹤似有所感，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望来。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面布满阴狠，他动动嘴唇，像是在说什么，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行刑时间到了。


    监斩官的声音响起，没一会儿，跪着的一行人，齐齐被砍去了头颅，鲜血洒了一地。


    沈以亭看着死去的罪魁祸首，微微闭眼。


    再睁眼时，他眼中剩下的，就只有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