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勾唇角，不动声色靠近唐梨。


    唐梨没发现异常，对赵周摆摆手，“没什么。”


    从赵周的方向来看，唐梨像是靠在程朔胸膛上一般。


    那亲昵的举止，引来赵周的冷眼。


    他想起自己与两人应该是对立面的，脸色再次冷下来。


    “莫名其妙。”


    留下这句话，赵周迈开步子，走到战友身边。


    宫凯回来后，对众人说：“所有身体变异的加上唐小姐走这边，其余人去旁边排队。”


    于是，唐梨跟着他们一起去检查。


    检查的时候，程朔站在唐梨身后。


    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唐梨面上不动声色，手心里全是汗。


    唐梨很快检查完，她身体没有异变，也没有感染病毒。


    唐梨站在一旁，抿唇望着程朔。


    没有听到安检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唐梨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检查完毕后，各自找了房子住下。


    程朔与唐梨的房子是一室一厅。


    唐梨坐在床边，仰头望着程朔：“他们是你的仇人吗？”


    “是。”程朔垂下眼眸。


    程朔之所以会去到研究所，是因为小时候的赵周，无意间同程朔的继兄程允说起这个项目。


    程允听闻研究所缺少研究对象，便向赵周推荐程朔。


    赵周回家向赵钦提了程朔的名字。


    起初赵钦没有同意，后来程朔继母找到赵钦，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赵钦。


    于是，程朔便被带去研究所。


    当初一个实验里，他差点没熬过去。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观察员在谈论这件事。


    原来赵周来到基地，听闻程朔竟然是这么多实验中，唯一的幸存者，便得意洋洋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拿出来当谈资。


    强烈地恨意滋生，使他撑过那一次实验。


    那时候他就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他定会离开那地方，找他们一个个复仇。


    “那我们一起找他们复仇。”


    程朔抬眸，灰白的眸子对上女孩儿清亮带着几分坚定的眸子。


    他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姐姐，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好。”唐梨坐直身体，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程朔顺势坐下，身子倾斜，轻轻靠在唐梨身上。


    “有一个小男孩儿，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有一日……”


    程朔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母亲的死亡，说着继母继兄的羞辱，说着父亲的漠视，说着那些年的痛苦与折磨。


    越是这种平淡无波，没有起伏的话语，越是令人胆战心惊。


    明明是他自己的故事，他却仿佛是一个看客一般，冷漠地说着那一切。


    好似那些事情，从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是多绝望，才会有现在平静。


    唐梨心疼地抱住程朔的腰，将脸埋在他冰凉的脖颈间，她声音闷闷的。


    “以后你有我，从今往后，你的喜怒哀乐，我都会参与。”


    “你开心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笑，你生气的时候，我帮你骂惹你生气的人，你难过的时候，我的肩膀给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