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似乎察觉到唐梨的想法，他上前一步，“姐姐，我来。”


    唐梨将药剂往身后一藏，“我来。”


    “姐姐。”程朔抿唇，微微垂头，“我想自己复仇。”


    下一秒，唐梨将针管与一管试剂放在程朔手里。


    倾酒：“……”能不能坚定点。


    程朔熟练的将试剂吸入针管里，赵钦眼眸猛地瞪大，他想要往旁边跑。


    正好是秦雨的方向。


    秦雨淡淡垂眸扫他一眼，将人踢了回来。


    “不，不要！我不要！”赵钦害怕得连连后退。


    他不要变成怪物。


    程朔扬起乖顺的笑容，靠近赵钦，“赵叔叔，为了人类的未来，你就牺牲一下吧，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呢。”


    少年声音又软又乖，可没有一个人觉得乖巧，只觉得渗人。


    害怕侵袭全身。


    针管没入赵钦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这对母子了。”唐梨微微一笑。


    程母自从刚才到这里，就一直垂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垂得极低。


    “程朔！”程父忽然抬起头，一脸悲痛，“那是你哥哥，你母亲，是你的家人！你一定要这么冷血吗？”


    程朔眸子如同淬着毒一般，唇边仍旧挂着笑，“我亲爱的父亲，母亲她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忘记了吗？”


    “噢，对，你早就忘记了，怎么可能会记得呢？”说到这里，程朔低笑一声，“毕竟，母亲刚死一个月，你就把小三娶回家里，任由他们欺辱我，任由他们将我送到赵钦手上，任由我一个人在研究所痛苦折磨整整十年。”


    “啊。”程朔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走过去，弯身凑到程父面前，“对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开始说啊，我是个怪物，你没有我这个怪物儿子，那我怎么可能会有他们这样的亲人呢？”


    他又直起身子，“遇到你之前，我还在想，若是你半点心疼我，关心我，我都可以不计较的，可你却说，你只有一个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呢。”程朔垂着头，低喃一声，“我没有父亲，没有家人。”


    程朔眼眸倏然冷漠下来，唇边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有的只是仇人。”


    下一秒，程父瞪大双眸，看到程母脖子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程母僵硬地抬起头，嘴唇微微张开，鲜血涌出。


    程朔看着不小心沾上的血迹，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这个女人的血，都是令人厌恶的。


    他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挑唇看向呆住的程父，“父亲，这都会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杀了母亲，要不是你由着他们欺辱我，他们都不会死。”


    话落，他又移到程允身边，在程父的高喊声中，结束了程允的性命。


    “啊！”程父双眸赤红，声音嘶哑。


    程朔看着咽气的两人，心中的恨意消散不少。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而看向程父，“他们的死，是因为你啊，我的好父亲。”


    说完，他没再看程父一眼，走到唐梨身边，模样乖顺，“姐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