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接过钥匙,看着祁斯年,问:“先生?您怎么了?”
祁斯年微微摇头,“我没事,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保镖看着祁斯年的状态,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没有多问什么,扶着祁斯年坐上轮椅,推着他往唐梨房间而去。
来到门口的时候,保镖刚准备敲门,祁斯年缓缓开口:“不要吵醒她,开门的时候轻一些。”
保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祁斯年话里的意思。
他点头应下后,悄悄开门。
房门半开,祁斯年滑着轮椅往屋里走了走。
屋内昏暗一片,只能透过走廊的灯光,看到床上隆起的弧度。
祁斯年眸子里带着光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仿佛那是他的全世界。
看了好一会儿,祁斯年忽然抬了抬手。
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先生?”
祁斯年微微喘着气,招手示意保镖离他进一些。
保镖弯下身子,凑到祁斯年面前。
“一会儿,别惊动她,推着我离开,让她,好好睡一觉。”祁斯年喘气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保镖重重点头,“好。”
祁斯年微微笑了下,目光再次落在床上。
保镖站在一旁,安静地陪在祁斯年身边。
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祁斯年身上,也会时不时落向唐梨那边。
大约五分钟后,身旁再没老人的呼吸声。
保镖垂眸看过来,祁斯年双臂无力垂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彻底沉寂下去。
保镖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推着祁斯年离开唐梨的房间。
走出房间后,又轻轻将房门关上。
他推着祁斯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将人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又悄悄退出房间。
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般。
保镖连夜联系人,安排着后面的事情。
第二日唐梨醒来后,没有在门口看到祁斯年,微微诧异后,心里升起担忧。
这些年,祁斯年每天早上都会比她先起来。
今天没有看到祁斯年,唐梨不由担心起他的病情。
推开祁斯年房间的门,看到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
但靠近后,看到他脸颊泛青,脚步猛地顿住。
她抿抿唇,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保镖从外面走进来。
保镖将钥匙交到唐梨手上,并将祁斯年的话,转述给她。
唐梨垂眸看着手中的钥匙,没有说什么,慢慢收紧手掌,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里。
之后,她问了些昨天晚上的事情。
保镖犹豫了下,他回头看一眼床上的老人,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唐梨。
唐梨听完,忍不住低声喃喃:“你怎么这么傻?”
接下来几天,唐梨跟着奔波祁斯年的后事。
直到所有事情结束后,她想起祁斯年留下的东西。
她找到祁斯年存放保险柜房间,拿着钥匙打开最外面的锁,又输入密码,将保险柜打开。
保险柜里面没有存放其他东西,只有几幅被卷起来的画。
唐梨坐在地上,将画卷从里面拿出来,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