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委屈就委屈，想生气就生气，想哭就哭。


    “慕凌辰……”她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哭腔，连心里都在鄙视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听到她的叫唤，慕凌辰轻轻俯下身来，视线在触及她通红的眼眶的那一瞬间，心疼的不能自已。


    “乔溪，”他的声音温柔到让人心酥的地步，好像再重一点就会让她流下眼泪一般，“你要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慕家少夫人，你有的是底气。”


    这番话，当众这样说道，语气说是对乔溪说的，倒更像是在众人面前的警告和宣誓。


    “嗯，”乔溪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而后拽了拽他的手，“我想回去了……”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比什么都来的有力量。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宛如天神一般的慕凌辰拉着小小只的乔溪，缓缓走向了门口，无意识放缓的脚步都在为她让步。


    “哇靠……人生活着还能见识到这样一幕……”人群中，不少人发出唏嘘不已的感慨。


    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的顾奕维，温和的眼眸里溢满了忧郁悲伤的神色，嘴角隐隐噙着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又晚了一步。


    或者也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晚了。


    ……


    学校专用停车场内。


    乔溪披着慕凌辰的外套，坐在副驾驶位上，稍稍用纸巾清理着礼服上的污渍，“刚刚……谢谢你。”


    慕凌辰细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带，“乔溪，你有的是理由回击他们。”


    “啊？”她愣了愣，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颊微红。


    想起刚刚自己失态的样子，现在觉得尴尬地不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尴尬后来竟然差点哭了！


    她可不是那种动不动爱哭的女生！


    “我们约定过的，不要在学校或者其他公众场合有太过的牵连，”汽车缓缓驶动，乔溪侧头看着窗外，“我不会做超过这些约定的事情的，你放心好了。”


    慕凌辰眼视着前方的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无意中加重了，手上的青筋微微蹦出。


    “什么叫做不会做超过这些约定的事情？”


    不知道是否因为天气的原因，他的声音格外的冷冽，让乔溪都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车窗外的霓虹灯隐隐照射进来，划过慕凌辰的面庞上，勾勒出完美的侧颜。


    “我们俩的婚约是你我的爷爷约定下来的，不是你我自愿的，”乔溪顿了顿，“我明白这些事到最后一定都会归为原位，我也不会越界了的。”


    随着话音的落下，行驶中的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


    因着没有预料到这急刹，乔溪一时往前扑了过去，她诧异地转过头，便对上了一双冰冷如深潭的双眸。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我早晚会解除婚约？”慕凌辰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一般。


    乔溪愣不定僵住了，他……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希望的？”慕凌辰深邃的黑眸越来越深沉，像一个黑洞一样有着强大未知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