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埃尔夫一把拔出腰间的白牙,下一刻四条带血的残肢已经甩向了后方。
“你受到幼生体棕精灵的恶念,炼制药剂时可能会出现意外。”
埃尔夫若无其事的回到之前的位置,如果不是还要待在金恩协会一段时间,他并不介意杀掉这几个恶心的东西。
“啊!……啊!!”
杀猪似的嚎叫,四个断掉了左臂的侏儒蠕动在血泊之中,从来没有受过伤的他们感受着断肢处无法忍受的疼痛,一时间恨急了埃尔夫。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埃尔夫听着有些怀念的话语,拿起放在手边的白牙,犹豫片刻,又插回了刀鞘中。
埃尔夫走到罗内身旁,低头看着他,然后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啊!!”
惨烈的叫声连一直坐在鹰首旁的操纵者都回过头看了一眼。
埃尔夫贴到罗内耳旁,轻声说道:
“我觉得,你们应该试着保住自己的右臂。”
暴喝一声。
“现在!给我闭嘴!”
埃尔夫用脚狠狠的碾在伤口上,残余的肱骨变成碎片插入他的血肉中,罗内的脸硬生生憋成墨绿色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再一次贴到他的耳旁,罗内粗重的呼吸声让埃尔夫感觉,那些气体似乎能够冲破他那脆弱的肺叶直接喷射出来。
埃尔夫拍拍罗内的脸颊,温和的说道:“很不错,和我当年很像嘛!”
罗内有些愤怒的摆动着仅存的右臂,想要将身上的哥布林甩开,却只能向一条离开水的鱼,徒劳的挣扎。
“够了,埃尔夫!”诺拉又一次发出愤怒的叫喊,声音尖细而又刺耳。
“确实够了。”埃尔夫回过头,对着诺拉笑了笑说道。
…………
对于正式巫师来说,恢复断掉的肢体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罗内几个并不是正式巫师。
罗内看似离正式巫师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之遥却可能花费一生的时间都无法跨越。
成为正式巫师是一次生命的质变,就如同埃尔夫蜕变成特殊哥布林一样,巫师的精神力会在蜕变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想要完成这一质变,首先就必须要燃烧自己的精神力。
点燃自己的精神力很简单,只要服用一支灵魂之火药剂就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变成一个火炬。
接下来就只能全靠自己的运气,如果能够在精神力燃烧完之前完成蜕变,就可以成功晋升成为正式巫师。
反之,如果没有完成蜕变,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神力燃烧一空后,再活生生烧掉自己的灵魂。
就埃尔夫所知,这种蜕变是不可控的,没有侏儒能够知道自己是否会晋升成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方法,如果你有足够的魔石,可以购买一瓶生命置换药剂。
等到晋升的过程中,精神力迟迟没有完成蜕变,服用生命置换药剂之后,以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强行产生多余的精神力。
当然,这种晋升方式只适用于年轻的巫师学徒,鉴于每瓶药剂并没有严格的计量,它所能转化的生命力并不一样,只有一个大概的范围。
因此,尽管很多侏儒准备充分,失败仍然不可避免。
埃尔夫并不在意几个侏儒的恨意,毕竟他们的实力有限,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
他担心的是棕精灵诺拉。
这个只有他拳头大小的生物,可能会给他之后的晋升带来一些阻碍。
生命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埃尔夫不介意为了生命放弃一些虚无缥缈的事物。
埃尔夫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诺拉不过是拉不下脸面,那自己就找个台阶让她下来就是了。
“很抱歉诺拉,最近我冥想时出了一些问题,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补偿他们的。”
“你觉得一句简单的抱歉就能挽回我们的胳膊吗?”队伍中的另一个哥布林在埃尔夫身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埃尔夫转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让他闭上嘴不再说话。
诺拉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了看埃尔夫,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准备怎么补偿他们。”
自己猜的很对,诺拉并没有为这几个侏儒出头的打算。
“条件自然由他们自己提。”埃尔夫大度的说道,反正给不给还不是他说了算。
“那你们就自己解决吧!”诺拉说完,就飞进了摆在桌上的小房子中。
罗内眼睁睁看着自己指望的诺拉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中对埃尔夫不由多了一分敬畏。
诺拉一离开,罗内四个顿时紧张起来,默默念动咒语,随时准备防御埃尔夫的袭击,刚才埃尔夫的速度留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
“你们想要什么赔偿,只要说出来,我绝对会给你们。”
罗内紧紧盯着埃尔夫,“刚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赔偿就不必了。”
埃尔夫已经做好了继续教训他们一顿的打算,没想到这个罗内倒是能屈能伸。
待在这里埃尔夫也感觉不舒服,索性跳出木箱,离开护罩的保护,顶着狂风来到盲眼红鹰的翅膀前面。
一个圆盘状的刻度盘被固定在鹰背上,刻度盘上的指针正一刻不停的缓缓转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这是计费表,可以计算你们应付的魔石。”
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埃尔夫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身对着坐在鹰背上的哥布林问道:“这头红鹰有多少岁了?”
似乎是埃尔夫提起了他感兴趣的事情,哥布林一改往日的沉闷,有些兴奋的问,“你觉得我的红鹰怎么样?”
“羽毛鲜艳,而且毛色纯正,飞行平稳,是红鹰里面的优良品种。”
哥布林抚摸着红鹰的羽毛,温和的说,“它今年四岁了,四年前,我刚刚成年的时候,家族把波波送给了我。”
“它是你自己的红鹰?”埃尔夫惊奇的问道。
像盲眼红鹰这种战略性的坐骑在霍克家族是不可能私有化的,管理它们的哥布林通常只是负责喂养罢了,真正的掌控权都掌握在直系血脉手中。
哥布林看了看埃尔夫,连忙解释道:“你不用多想,我只是一个旁系而已,并没有什么权力,能够得到波波,还是靠我父亲的战功换来的。”
埃尔夫挺喜欢这个有些木讷的哥布林,和那些所谓的同伴相比,他更喜欢和他交流。
两个哥布林都没有询问姓名的意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黑暗的夜空中,木箱内和木箱外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