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望门寡
等等,表情?
我马上追问道:“你是说,你能看清梦里那人的表情?”
李梦晓轻轻的点了点头,“能。”
我又问道:“那你能不能认住那人的五官?”
李梦晓愣怔了一下,随后也慢慢的点了点头,“我能。”
这下我明白了,如果是生魂与亡灵羁绊,那只有灵会被侵扰,灵是没有五官的,所以在梦里是看不清对方五官和表情的。
除非李梦晓在那人活着的时候见过他,她的大脑才会自动将这个亡灵与那人生前的模样匹配。
“你认识他,他是谁,又是怎么死的?”我又追问道。
李梦晓这才说道:“那是我的未婚夫顾昊天,亲事是十多年前我父母定下的,大我九岁,但后来那人出了意外。”
原来是望门寡。
寡妇就是死了男人的女人,而定了亲没结婚就死了男人的叫望门寡,以前的人迷信,认为这样的女人是很不吉利的。
“意外?”
“大约十年前吧,他还在上大学,出去跟同学玩的时候出了车祸。”
李梦晓这亲事算是联姻,其实她跟男方并没有感情基础。
可十年前车祸死了的人,也不会在十年后才找上李梦晓,我又问道:“那跟你配阴婚的人也是他?”
李梦晓点了点头,“那道士说我八字不稳,易招鬼,要找个横死多年的阴魂来护着我,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折磨我,简直太可怕了。”
事到如今,恐惧已经让李梦晓放下了所有自尊,她不得不说出她每晚的可怕经历。
顾昊天不但每晚强迫她,还会撕咬她的身体,她每晚都会看着自己的五脏被那个男人挖出生吞,甚至还有更恶心的事。
听得我和陈莎莎都汗毛竖立。
七魄为人身上的七处血,那男人每晚生食她的血肉,就是在生吞她的灵魂。
望门寡,阴婚,生死契约,夜夜的梦魇。
到了这里我才算明白,事情根本不像李梦晓说的那样。
我暗道不好,今天这儿是好进不好出了。
我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
刚才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
而后院连排的树明显是新种的,为的就是遮挡不远处的湖光。
这房子本来风水极好,但那排树却坏了这里的风水,将这里变成了死地。
这还不算,从来到这房间后,楼外的乌鸦盘旋,李梦晓惊叫,都没能引起他家人的注意,而且没有一个人上楼来查看。
这说明从我进来,就已经被人发现,而我那时也是大意了,只把这里当成了普通的住宅,并没有联想到别的。
我只得运气,释放我的灵识去感知周围。
我在大通之后,灵识的感知范围也扩大了,只是运气对我的消耗极大,毕竟我还在练气的初级阶段。
我果然被人发现了,而现在这间屋子的周围已经埋伏了好几个人,听他们的心跳的呼吸,应该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
唉!
我看了一眼依旧浑然不知的陈莎莎,想必我与这小妮子的八字不合,才会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累。
“李梦晓,这房子里除了我们仨人,还有多少人?”我小声的问道。
李梦晓被我问得一愣,可她还是答道:“不知道,至从给我配了阴婚之后,原来的阿姨和司机都被解雇了,每天负责给我送饭的人也换成了保安公司的人,具体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三四个吧,我每次来都只能见到三四个人。”陈莎莎补充到。
我叹了口气,早就知道问了也白问,那些人一定是隐匿在暗处,以陈莎莎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可能发现。
“那你知道那些人是谁雇佣来的吗?”我又问道。
李梦晓依旧摇头:“我不知道,不是爸爸就是哥哥吧。”
此时李梦晓父母人在国外,她的哥哥刚才又去了外地。
“那后院的树又是什么时候种上去的,是不是那个道士让人种的。”这是我最后一个疑问。
这次李梦晓点了点头,“没错,树也是那道士找人拉来的,说那些是风水树,都是长在峻岭之上的。”
我了个去了,这有钱人咋这么好糊弄,那些树一看就是人工培育出来的品种,而且从小就经常被剪裁,才会长成一个样子。
长在峻岭上的野树,哪里会有这个样子的。
这树是风水树没错,不过是坟头的风水树,此时挪到了这里,为的就是将这个房子变成另外一座坟。
一座可以困死李梦晓的坟。
而顾昊天的灵只要通过这些护了他坟头十多年的树就可以每日来侵扰李梦晓,生吞李梦晓的魄,不出一个月,李梦晓定会幽精受损,胎光不稳而亡。
这是极其阴损的招数,杀人于无形,最后李梦晓的死只会被定义为而猝死。
可那道士大费周章想要李梦晓的命,目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这个倒霉蛋,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了这里。
我又燃香又点烛的,强行阻断了顾昊天与李梦晓生魄的羁绊,这才引来了那些乌鸦,坏了人家的事儿。
估计那些人正等着我出去,然后把我这个倒霉蛋彻底咔嚓了,以绝后患。
“吴先生,怎么了?”李梦晓蹙着秀眉问我。
我看了她一眼,这李梦晓虽然性格懦弱,但心思却比陈莎莎要缜密,看她表情十分紧张,想必她也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你早就觉察到了吧?”我很笃定的问道。
李梦晓低垂下了头,“我只是感觉不对劲,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以前我做了恶梦,阿姨还会来安慰我,可后来阿姨也被辞退了。
那阿姨走的时候都没有跟我告别,我们平时关系很好的。我总是有一种感觉,外边那些人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
“那你没把这事儿跟你的父母哥哥说?”我问道。
李梦晓又说:“这也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原因,我给爸妈打电话,可电话里还没等我说什么,他们就急急的把电话挂了,不是说忙,就是说信号不好。
我有种感觉,他们好像是被人挟持了,就像我一样,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