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双阵囚禁
“哥,我就服你这点,不论你身处什么环境,都不耽误你吹牛逼。”
“你这小子,你等着看好了,看你哥是不是在吹牛逼。”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都快天亮了,这小子一点困意没有,反倒有些惆怅。
“跟哥说,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唉!”小官儿长叹了一口气,“哥,秦叔为啥给我改了这个名字,我心里还没点逼数吗,谈什么对象啊,那不是害人家吗?”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
小官儿身世可怜,家里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孤苦伶仃的。
小官儿的命硬,注定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亲人。
矜就是鳏,意思是死了老婆的男人。天天被人叫成鳏夫,也就相当于他死了一个老婆了。
秦叔为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有个好姻缘,以弥补他家破人亡的缺憾。
“你别这么想,不是还有秦叔吗?”我安慰他道。
小官儿又叹了口气说:“哥,秦叔要是能逆天改命,他自己早就成家生娃了。”
呃,也真是这个道理。
以我们香烛师的理念,人出生以后,灵魂能量过于强大的人,就会影响到周围的人,特别是同宗同源的亲人。
久而久之,他的亲人即便不出意外,也得暴病而亡。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命硬。
而逆天改命可不像一些小说里说的,用刀划一下人的手掌,手纹变了命就改了。或改个八字,做个替身什么的,其实都无济于事。
真正改命得从灵魂上入手,减弱他的灵魂能力,或是通过修炼,让灵魂变得平和,从而降低对他周围人的影响。
回了家,小官儿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也回房间准备练一会儿功。
今天在顾昊天墓地发生的一切,再一次让我联想起多年前老黄家的家变。
我、爷爷、胡天、慧远、秦叔,那场家变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大家族的勾心斗角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想象不到的,这世界上除了利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我盘膝静气,慢慢进入了冥想状态。
梦里,时光倒流,我再次回到了奇珠黄家的后院里。
我跟着一个人去前院寻找胡天,刚过了回廊就听到了一片喧哗之声。
“好像出事了。”带路的那人有些焦急的说道,接着他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我也很快跟了上去。
前院人头攒动,而吵杂声的中心便是灵棚。
带头的那人挤进了人群,把给我带路的事儿忘到了脑后。
胡天也是黄家的人,现在灵棚里出了状况,想必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挤进了人群,看到灵棚里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趾高气昂,列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队形。
带头的那个胖道士鼻孔朝天的对着我爷爷说道:
“原来是个香烛师,我还以为是奇门的人呢?既然不是玄门正派,那就闪到一边去吧!”
一旁也有人小声嘀咕着:这黄家办丧事,就应找些高僧来做法事,或是请道门中人,这样才能应得起黄家的排面,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儿来,真是笑话。
就是呀,还什么香烛师,这样的人能压得住黄老身上的怨气?
八成是个骗子,见老黄家事发突然,就大包大揽。
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现在好了,让道爷当众揭穿了,多丢面子。
哎呦,骗子还要什么面子……
这群人也太毒舌了,我爷爷怎么就成骗子了。
黄大强眼神轻蔑的瞧着我爷爷。黄家的其他人见有人来挑衅,非但没一个替爷爷说话的,还都用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向我爷爷。
这就有些过分了,爷爷是受了黄家的委托来帮忙的。现在有人挑衅,主家理应出面调停。
现在看来这明显是个圈套,黄大强设下的圈套。
他一边稳住爷爷,暗地里却找来这群道士,为的就是独吞老黄头私藏的那笔钱。
“老头,你怎么还不走。”那几名道士继续叫嚣着,下边质疑爷爷的声音不绝于耳。
爷爷却气定神闲的说:
“既然黄家信不过我这个老头子,那我就退了工钱,但我只问主家一句话,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不用我老头儿管了?”
爷爷看向黄大强,黄大强尴尬的向后退了退,一看就是不想得罪人。
胖道士却说:“你若现在走了,还能留些脸面,别到了发丧的时候,坏了黄家的大事儿,使得逝者不能安息,到时候你怕是在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胖道士身后的瘦道士也说:
“我说你这老头儿,咋这么多废话呢?当然是不用你管了。我们乾元峰道观的掌门可是个高人,精通奇门遁甲,法力无边,有他在还用你干什么?”
那胖道士看着瘦道士满意的抖了抖拂尘,一脸这个马屁拍得爽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揍。
爷爷却不理会这两道士,而是继续看着黄大强。
黄大强见爷爷非要个说法,便又退后了两步。
我本以为这事儿是黄大强的个人行为,没想到这时老黄婆子走了出来。
“老钱,你也知道我们黄家宗亲多、礼数也多,您的工钱还是要给的,只是余下来的事儿就交给几位道爷吧!”
爷爷轻笑着说道:“那好,那这事儿我就不管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后果自负。”
这几天我爷爷忙前忙后的,还被他们安上了一个骗子的名号,这我哪儿受得了,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我气火直冲脑壳,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准备和那个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臭道士理论一番。
爷爷却一把将我拉了过来,“吴一,跟爷爷回家。”
说罢爷爷背上木箱,硬拉着我便离开了黄家,根本没有理会大家异样的眼神。
“爷爷,他们说你是骗子,你就这么走了,多丢人啊!”
爷爷却说:“吴一,你记住了,别人说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自己心里有斤两才行。还有要记住,不要逞一时之快,有些事情公道自在人心。”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也太憋屈了。”我扁着嘴,还是气不过。
爷爷没再说什么,带着我找了个车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