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同样的死亡气息
“送她们走。”李奇然当机立断道。
可李梦晓却向后退了一步,据理力争着:“哥,你们有事儿一直瞒着我。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着想,但是那也是我的父母,我有权知道他们的近况,更想帮着你们找到他们。况且,叶姨和王姨平时对我都很好,我来看看她们的家人,也是理所应当。”
“是啊。”陈莎莎拉着我的衣角,半撒娇的口气说道:“吴一哥,你就让梦晓留下来吧,我们保证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我不着痕迹的解救了我的衣角,“不添乱就是跟小武哥回京城去,听话。”
“吴一哥,你别这样了啦。”陈莎莎嘟起了嘴,手又要去拉我的衣角。
我稍微一躲,结果胳膊却被李梦晓一把抓住。我侧头看向李梦晓,这一看不要紧,简直吓了我一跳。
只见李梦晓的眉宇之间,似有一团黑气,且她的五官也起了变化,就连头发里,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死亡气息,只是她化了妆,所以我没能一眼看出。
我心里一惊,这又是怎么会事儿?
“梦晓,你昨天去了哪儿?”
李梦晓一愣,“我在我房间睡觉啊,你知道的。”
“什么?”
陈莎莎猛得抬高了声音,我这意识到,李梦晓这话说的有几份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但此时我没功夫解释这些。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起床。”
“中间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没有。”李梦晓若有所思道,“我除了做了一个恶梦,其他的都没有了。”
我心里又是一凉,我本以为点了香烛就万无一失了,可没想到李梦晓还是中了招。
“你做了什么梦?”
“就是一列红色的火车,爸妈也在上边,后来火车就着火了。跟上次你问灵时,看到的一样。”
我疑惑的看向李奇然,李奇然也用同样的目光看向我。
“吴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没什么,还是让她们跟着吧,这样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李奇然虽然不想同意,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也行,反正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我和李奇然、李梦晓上了楼,而陈莎莎和小武哥而留在了车里。
接待我们的是王文艳的弟弟,王文艳没有结过婚,几年前她的双亲也先后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弟弟一家三口。
“姐姐她走的很突然。”王文艳的弟弟王文斌语带哀伤的说道。“其实大姐回来之后,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文艳回家之后,也同样经常惊梦,白天没有精神,与其他几人不同,她是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暴毙,送到医院后,医院给出的结果是突发心脏病。
对于王文艳的死,王文斌悲痛欲绝,因为他比王文艳小了近十五岁,父母年迈,他其实是被王文**顾长大的。
“其实姐姐去李家之前,她就有些不对劲了。”王文斌回忆道,“我记得有一次姐姐带了一个团去外地,回来后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哦?她当时有什么异常吗?”
“也说不上来,就是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而且还催着我早点结婚。”
直到七年前,王文艳父母离世,王文斌也结婚生子后,王文艳才去了李家,而她当时离家的时候,可以说是孑然一身。
一个人即便再扶弟魔,也不会出门只带了两身衣服,一张身份证和几十块的零钱,这一点确实很反常,除非那个时候,她已经做了好死亡的准备。
王文艳的衣服也都没有焚毁,说是要等到百日祭的时候再烧。
这样我们也就很顺利的拿到了衣服,至于头发,还是费了点波折,是在她房间的角落里发现的。
我之所以能认定那根头发是王文艳的,是因为那根头发是长的,除了她王家其他的人都是短发。
李奇然办事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还是一张支票,谎称是未结的薪酬,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就是补偿款。
李梦晓则更重感情,拉着王文艳的弟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是些感谢的话,以及一些琐碎的事儿,毕竟王文**顾了她七年,其间就连她出国读书都是王文艳陪同的。
走的时候李梦晓有些依依不舍,眼睛哭的通红,情绪也有些低落。
“我应该去给王姨上一炷香的。”李梦晓边下楼边说道。
我却蹙眉想着另外一件事,不论是王家还是叶家,都没有设灵位,一般人死后要一年灵位才能撤掉,最起码要供奉到七七四十九天。
而且叶秀芬和王文艳的骨灰都已经撒海了,这一点就更为奇怪了,衣服都没有烧,骨灰就先处理了。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下楼上了车,直奔了附近的餐厅。
大家也累了一天的,准备吃个饭,调整一下后我们便会返程,这里离京城近,估计到半夜的时候就能到家。
如果一路上顺利,我还能赶得去李家别墅上炷香,有些事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饭店就在海边,这里离景区很近,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天气也没有那么热,海平线上一轮落日美不胜收。
我走到露台,不是为了看海景,而是想抽根烟透透气。
“好美,海天一线赤朱彤。”李梦晓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
“你怎么不进去吃饭?”我问道。
“你怎么不进去吃饭?”她却反问我。
“我抽烟。”
“那我也想抽根烟。”她一手压过我双指间的烟,毫不避讳的放到了唇边。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截然不同的李梦晓,她的性格怎么说呢,给我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我最初觉得她有些懦弱,胆小,但后来发现她的心事细腻,今天还有些叛逆。
这说明什么?
难道……
一种奇怪的想法,慢慢爬上我心头,我似乎抓住了事情的症结所在。
那么,承载着六个人的血色列车,也许目的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