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借个幌子
我的话把李梦晓彻底干懵逼了,不论是顾小雪还是她的兄弟,她都没有听任何人提及过。
“吴一,你说什么?谁是顾小雪还有我怎么会有同胞的兄弟?”
楚南歌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也没想过李梦晓的情况如此特殊。
毕竟三叉戟的威力太大,一但抽魂,势必将所抽之魂打散。
而且抽魂虽然容易,但他只能区分哪些是李梦晓本身的魂魄,哪些是寄居于李梦晓身体里的魂魄。可他却无法将顾小雪的残魂,和李梦晓兄弟的魂魄区分开来。
这样一来,伤了李梦晓兄弟的魂魄就如同伤了李梦晓一样。
“一体多魂?”楚南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三叉戟。“难怪她身上的阴气这么复杂。”
柏离儿却提出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难走出这个幻境了。”
楚南歌再次看向李梦晓,“离儿说的没错,在这个人的执念里,应该是希望顾小雪还活着,这才才引来了她。所以只要顾小雪还在,我们就走不出这幻境。”
那巫医杵和三叉戟不是平白传人的,楚南歌和柏离儿不论理论基础,和实战经验都很了得,他们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有办法。”我连忙说道,以免楚南歌再动杀意,“这件事情一同涉及到了六个人,而我给他们都问过灵,所以刚才当引魂香和问灵烛再次点然的时候,这些人的执念又汇聚在了一起。现在,困住我们的应该是石砚征的执念。而我可以凭借引前问灵时的灵息,找到其他人的执念,比如说老张的执念。”
楚南歌手里的三叉戟再次抬了起来,“说重点,这跟我们出去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借用老张的执念,我看过老张的资料,老张当年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妻子少受病痛,而之后他的妻子果然恢复了健康,直到最后在睡梦中安详离去。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既然实现了,还能有什么执念。”楚南歌很快又反驳我道。
“不,他有,他放心不下不成气的儿子。”我拿出问灵烛,“只要我能点燃这香烛,就可以凭借我的灵识,找到老张的执念,让我们进入到那里边去。到时候我们就答应他,一直会照顾他的儿子,我们就可顺利走出所有的执念了。这样的话,不止我们能走出去,还能成功的带走李梦晓,并且让寄居在她体内十年的顾小雪的残魂留下,一举两得。”
柏离儿对我的想法表示赞同。“师兄,傻一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觉得可行。只要顾小雪的残魂可以留下,那么石砚征的执念即便不能消散,留在这里,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人。”
可楚南歌却不这么想,“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能不能点着他手里那破香烛。”
呃,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还有金香、银烛。”我指了指我的背包。“此前我的香烛没办法被点燃,可能是因为石砚征的执念太重,一个人十几年的愿望所汇集而来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所以一般的香烛没办法在这里点然,但金香和银烛是加了料的,只要我用功法加持,在恶灵地都能点燃。”
楚南歌再次放下了三叉戟,我回身从包里拿出了金香银烛,然后再将原来的香烛收回到包里去。
李梦晓一直紧跟在我的身后,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吴一,我帮你拿吧。”
“好。”我将手里的金香和银烛交到了她的手里,回手又去收平怨香和问灵烛。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梦晓露出诡异的笑容,她阴测测的看向我。“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说罢,她双手用力,金香和银烛在她纤细的手指中断成了两截。
楚南歌见状不妙,连忙去抢,可李梦晓却腾空而起,血红色的嫁衣凌空划过。直接跳到窗前,接着她手臂一挥,窗户被戾气击碎,一阵阴风吹起,裹挟着无数的砂砾。
我们无法视物,只得用手捂住双眼。
而李梦晓就趁这个机会,将手里已经断裂的香烛扔入了外边的汪洋之中。
霎时间阴风怒吼,浊浪排空,李梦晓则站在窗前肆意的狂笑,那笑声如魔咒般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痛,甚至五脏翻滚。
“噗。”我终于压制不住体内的几股真气,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柏离儿和楚南歌没空理我,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楚南歌瞪着我说道,“我特么脑子里进水了,才由着你再听信了那小子一次。离儿,你现在看到了吧,那小子要是靠谱,母猪都能上树了。”
说罢楚南歌已经冲了上去,他手中的三叉戟“铮铮”作响,这是法器遇到强敌时的嗡鸣。
柏离儿手持着巫医杵也跟了上去,可他两人还没等近前,就被李梦晓双臂一挥震退了下来。
两人一个反身,才勉强站稳。
李梦晓阴笑着看向我,我捂着胸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虽然她在笑,可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我知道,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真正的李梦晓的想法。
果然,她是有意识的,也不枉费我下了这番苦功。
“不好意思,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了,哈哈哈。”李梦晓,不,应该说是顾小雪此时身上的戾气已经达到了顶点。
“靠!”楚南歌大骂了一声。“刚才我说直接弄死她,你们不肯,现在只能硬拼了。”他一手结印,那是萨满巫师特有的手势,为的是召唤先人,助他一臂之力。
柏离儿也双手结印,巫医杵正握于双手的拇指之间。
两人互看一眼后,再次冲了上去。看样子两人不止一次并肩作战,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默契。
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捡起了引魂香和问灵烛。
我心里的一些疑团都已经解开了,既而我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这真相多少有些意外,而且十分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