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黄家后院
我对京城各大家族势力并不清楚,秦叔虽然有些了解,但他这几年很低调,只知道一些明面上的关系,像这种大家族内部的事情,还是胡天了解的更清楚些。
再有就是庄先生,我和庄先生只是合作关系,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人。
当然,庄先生恐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他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他肯定会明哲保身。
在某些方面,我还是更信任胡天,毕竟当年我们在长白山里同过生死。
我正准备跟胡天好好聊聊庄先生和叶家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手机一眼,立马皱起眉头。
“是二哥。”他解释道。
原来是黄二强,难怪他一脑门的官司。
黄二强要收拾我,可胡天就公开袒护我,男团那几个人虽然不敢当面质疑胡天,但肯定是要到黄二强那里告状的。
胡天出去接了电话,不多一会儿就回来对我和柏离儿说道:“本来想留你们俩吃宴席,然后晚上再找老秦聚一聚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家里出了点事儿,你俩还是先走吧。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联系老秦。”
说完话后,胡天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来他家里确实出了很大的事儿,否则以他沉稳的性格,定不会如此慌乱。
我和柏离儿研究了一下,决定马上离开。
李梦晓和陈莎莎也没留我俩,他们也知道,我刚才动手伤了人,要是胡天不在,怕那几个人再来找我麻烦。
离开前李梦晓对我说道:“吴一,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农家院找你。”
“好。”
我应了一声,就和柏离儿匆匆离开了。
从内院到前院,一路上见到的人无不对我指指点点的。他们都在小声的嘀咕,我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这个时候在老黄家捣乱,说我只要踏出老黄家的大门,搞不好就得死无全尸。
柏离儿听了笑着问我:“傻一,听到没,死无全尸,怕不怕?”
“呵呵,小爷我也不是吓大的。”我笑着回道。
她又补了一句。“你要死无全尸,李梦晓和陈莎莎还不得伤心死。”
她这话听着有点酸酸的,我立马凑过去,嬉笑着问她:“那你呢,我要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她扒拉着我的脸,让我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然后笃定的说道:“不会。”
我本来就是句玩笑话,可她这么回答我,我心里马上就有些不爽了。还有种想找人再打一架的冲动,要是现在那两老货在我面前,我铁定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于是我也酸酸的回了话,“要是你师兄死了,你才会伤心难过。”
“啪!”柏离儿一巴掌就呼到了我的后脖颈。“你胡说什么呢?”
我承认我酸了,这次我真的酸了,我死了她不伤心,我一提楚南歌她立马跟我急了,难道我在她的心里,地位就这么低吗?
柏离儿又说道:“你是不是傻,我说你不会死,就算有人想要你的命,那我也不会答应。”
说罢她比划了一记手刀,又配合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了。
原来是这样,我的心里美开了花。
看现在时间还早,我俩还有时间去看场电影,我正想问她喜欢看什么电影呢,结果前边的路就被人挡住了。
挡住我们的是汪阳,他理了理头发,笑着对我们说道:“黄家老太太听说你们来了,想见见你们。”
靠,这是来者不善啊,居然把老黄婆子都搬出来了。
柏离儿先我一步回道:“转告黄家奶奶,我们今天还有事儿,改天再来拜访她老人家。”
汪阳又道:“这不妥当吧?毕竟今天是她老人家的寿宴,让这小子闹了那么一出。他不亲自去跟她老人家解释解释,怕是不太礼貌吧?再说了,你们不是来贺寿的吗,贺寿也没有不贺就开溜的道理,啊?”
汪阳拉了一个很长的尾音,这是在挑衅我,说我怕事儿想逃。
柏离儿一听就不乐意了。“汪阳,你怎么会事儿,我刚才不已经说过了吗,谁要是跟傻一过不去,就是跟我柏氏一族过不去。”
汪阳马上就解释道:“离儿,这事儿你别管了,黄家的水深,我也不是诚心跟这兄弟过不去,我不是替人家传话吗?”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这京城里讨生活,指不定哪一天就会遇到谁了。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其实我也没想躲,只是今天人多,我刚才已经露了脸,但好在没露底,想早点离开不过是怕事情闹大。
但现在明显老黄家不怕事儿闹大,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事儿到了眼前,解决它就完了,怕是最浪费细胞的行为。
我答道:“好,那我们就见见黄家奶奶吧。”
“那好,跟我来吧。”
汪阳在前边带路,我和柏离儿跟在后边。
刚才我还没来得急问柏离儿,这汪阳是谁,跟黄家又是什么关系。不过我记得黄二强那个堂妹,就是刚进老黄家时遇到的那位,她的丈夫就姓汪。
看这汪阳跟那二位长得倒有几分相似,也许就是黄家的外甥了。
汪阳对老黄家的地形十分熟悉,七拐八拐的就把我们带到了后院。
我记得以前黄家人都是住在中院的,中院分东西两院,刚才我们参加宴会的东院,以前也是客房。西院里还有一个大院套,老黄婆子和黄二强应该住在那里边。
这后院也做了改动,它现在的布局跟中院一样,改成了封闭的窗,且少了不少的花草树木。
我看了一眼当年我和爷爷住过的房间,这一看不要紧,我猛的发现,那间房间里居然站着一个人。
我的呼吸一滞,心跳也停了半拍。
那熟悉的身影,在梦里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我的眼睛酸涩,感觉有些泪目了。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长白山的腹地里,死在了那间钉满的木头隔板的林中小屋里,死在了我的身边,流了一地的血。
一定是我眼花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再看了一眼那房间。
那人还在,花白的头发,向我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我没眼花,那就是我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