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还有些炎热,阳光均匀地铺洒在大地上。
戌阳市第三中学。
“小贱人!还敢不敢?啊?问你话呢!说话呀!还敢不敢勾引魏然了?”
“魏然谁对象心里没数吗?啊?涵姐你也敢惹,真不要脸!”
“我看她是不想在三中混了。”
“回去自己把头发剪了听到了吗?给你留个脸让你自己剪,要是明天上学我看见你没剪,那后果你知道的。”
几道嘈杂而刺耳的女声蓦地在耳边响起,音量大到刺痛人的耳膜,接着是一些拳打脚踢的声音。
“起来呀莫摇情,你平时不是很牛吗?不是谁也不理吗?你怎么不牛了啊?起来!跟你说话呢!”
见她没有反应,那个女生轻笑一声,“哎呦,学会装死了?装死有用吗?以为装死就能不挨打了是吧?”
“我说,咱们该走了吧,徐阳他们那边叫我们过去呢,他们都等半天了,反正她一个小哑巴,没意思,有的是机会收拾。”有一个女生轻蔑地说道。
“以后小心点,记住了,见到我们魏然给我绕道走,否则……我警告你,有你好看的!”
摇情一睁眼就看到三个女生站在她面前,身上都穿着校服,只是裤脚明显改细过,外套也穿的松松垮垮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差把精神小妹四个字写在脸上。
只是他们的打扮都很土气,十分有年代感。
而她此时躺在学校教学楼后的水泥地上,身上许多地方都火辣辣的。
试着抬了抬胳膊,明显能看到手臂上的多处淤青。
再联想刚才那群女生说的话。
这是……校园暴力?
而且自己貌似还是被暴力的那一个。
而且她看这群女生穿的衣服和土里土气的发型,怎么看怎么也不像2020。
……
校园霸凌,还是一个几十年前的校园霸凌。
可以啊,厉害啊统子哥。
刺激啊。
系统:……
他只是正常切换世界……
他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着,睁眼了?睁眼了就把钱拿出来,快点啊!”
“别说你没有啊,我可知道你那个后爸有点钱。”
“看她那样?怎么,你还敢还手啊?”
“笑死了。”
摇情刚要站起身时,忽然感觉大脑一阵缺氧,接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
这踏马什么弱鸡身体啊?!还会晕倒的?
惊了。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想法。
而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女生看到她昏倒了,说什么都没反应之后,也有些开始慌了。
“卧槽,她怎么晕了?”
“装的?”
“不知道啊,赶紧走吧走吧。”
几个人很快就互相挎着手臂离开了这里,那为首的女生边走边安慰自己的两个跟班,“就算她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谁看见了?怕什么。”
医院。
戌阳市医院,显得有些简陋破旧的八人间病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有些斑驳掉漆的墙面上。
病房里此时只有两个病人,躺在左边靠窗的床位上的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旁边永远簇拥着三四个家属不停地端茶送饭,嘘寒问暖,各种关爱。
而右边病床上,坐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布,手臂上打着吊针,面色苍白的少女。
她此时正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来换药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心下也觉得有些可怜。
这个女孩自从被送进医院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家属除了来交过一次钱之外就没露过面。
这女孩看着才十几岁,这家属也太不负责任了!
她是两天前被学校里的保安发现送过来的,被检查出头部受到过创,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整个人营养不良,低血糖,伤口又感染,发了一天的烧,从那之后就一直躺在病床上不说话,医生护士都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情情?”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提着一个饭盒进来唤道,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担忧。
护士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这都两天了,这家属才来看自家孩子?
这心得多大呀。
见她没反应,女人脸上的焦急更浓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真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以后可怎么办呐!
然而摇情此时正在闭目沉思,消化着脑海中那些复杂的剧情。
这具身体名叫莫摇情,今年十六岁,就读于戌阳市第三中学的初三。
就在前两天,因为那个名叫魏然的校草找她说了两句话,她就受到了学校里那群精神小妹团体的报复。
事实上她在这个学校里一直都是被孤立的。
很多原因,最严重的的就是家庭和性格。
她不爱说话,学校里许多人给她起外号,喊她小哑巴。
她家境不好,可以说得上是社会底层,母亲名叫李燕,是纺织厂的一名工人,而她的生父去世的早,母亲便带着她改嫁,嫁给了一个名叫赵文宇的中学老师。
而她身为一个拖油瓶,赵文宇自然看她一直不顺眼,不光不怎么管她,还怂恿她母亲一样不管她,拿她的成绩做文章,说她不上进,脑子笨,各种人格攻击。
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就养成了莫摇情沉默寡言,木讷自卑的性格。
原剧情里原主一直被人欺负,学校里的人孤立她甚至殴打她,母亲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后爸又对她各种语言暴力,于是她后来实在受不了学校和家里双重的精神压力,跳楼自杀了。
惨的不能再惨了。
而且从这段记忆里,摇情也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世道,九十年代,收入低,经济发展刚刚开始萌芽,一切发展刚刚起步,信息不发达的年代。
原主读的初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学校,校风很乱,升学率也低。
她进这个学校也是她那个后爸的功劳,因为那个后爸在这所学校当语文老师。
“怎么样?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出院!知道住一天院多少钱吗?”一名穿着衬衫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皱着眉头面色不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