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鬼头大刀和两杆长枪瞬间被击碎,飞向天空。三人均惨叫着向后飞去,重重落地,气绝身亡。三蓬血花绽放空中,随即飘散。
奔来的廷尉军、台上的赵高等人以及四周围观之人目睹此景,大脑皆瞬间短路,个个目瞪口呆。随即便是一片哗然。
因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一个舞象之年(十五岁至二十岁为舞象之年)的少年举手投足间竟能一举击杀三人联手。
这一画面、这一暴虐的击杀,如同梦魇,都将永驻在场之人的心头。
此刻的李伯阳衣袂飘飘,宛若君临天下,不可一世!仰慕,仰慕,还是崇拜?
死寂被瞬间爆发的喝彩声淹没。大秦百姓无不痛恨秦二世的暴政,而这暴政又是赵高主导的,但皆敢怒不敢言。
今天见到如此俊美的少年,竟敢公然劫法场,并一举击杀四人,内心无不备受熏染和鼓舞。兴奋、赞美、发泄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群情越来越激昂,最后纷纷向广场中间涌来。
廷尉军此刻也反应过来,心中却打着退堂鼓,没人敢正面迎击这个少年!于是纷纷转向,阻挡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
李伯阳趁此机会迅疾跑至跪在柱子下、披头散发的李斯身边,宝剑连挥,李斯身上的绳索瞬间断成十余节。
随即哈腰伸出左手去搀扶李斯的右臂,道:“父亲,你的身子还行吗?孩儿带你冲……”
“出去”两字还没吐出来,李伯阳突然透过李斯面前的散发,感觉到一丝狡诈阴险之光,一闪而没。
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父亲应该有的眼神,虽然他没有见过本体的父亲,但他已经读取了本体的所有记忆!
李伯阳反应不可谓不快,身子瞬间向右移动,但还是迟了。
被李伯阳搀扶的右手顺势上抬,但见寒光一闪,没入李伯阳左胸!
李斯一招得手瞬即向后疾退,同时爆发出阴谋得逞的狂笑:“李伯阳,没想到你会死在我手里吧,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奸细刺耳,犹如鸭子被掐住脖子之时的嘶叫!
李伯阳在被袭的同时,左手顺势推出一掌,虽没有击伤此人,但阻挡了一下匕首,否则必当穿透左胸!
当下闷哼一声,硬是没有退缩,而是冷静地低头看了看左胸前依然颤抖的匕首,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
此人的声音迅疾让他想起了昨日李府之战。然后抬起头望着对面狂笑之人,问道:“昨日在李府暗中指挥之人就是你!你到底是谁?”
狂笑之人停止了笑声,得意地撩起挡在眼前的长发,然后撕下嘴边的胡须,扔到地上,躬身施礼道:“伯阳兄,别来无恙啊,小弟申屠霸是也。”
李伯阳心头一震,沉声问道:“我父亲呢?你为何如此?”
申屠霸恨恨地道:“你父亲早在前天晚上入宫后,便被乱刀砍死,今天之局就是为你而设,李伯阳,大秦帝国动用上万人超度你,你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李伯阳闻听父亲已死,顿生悲痛,但还是没有吱声,而是暗暗观察周围动静,并对自己的伤势做出大至判断。以便用最省力的方法突围。
还好,没有伤及心肺。
只听申屠霸继续道:“你问我为何如此,你竟然有脸问我为何如此?你放火时,可曾想到了我?若不是我及时醒来,此刻也早已灰飞烟灭了吧。”
李伯阳闻听,动容道:“昨日大战结束后,我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你,你……当时在哪里?”
申屠霸得意地笑道:“还好,小弟足够聪明,当时就躲在院墙旁边的水缸里。”
李伯阳“哦”了一声,道:“申屠霸,我拿你当朋友,自问并没有得罪你,你却暗中使坏,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申屠霸狞笑道:“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我父亲不过是瞒报了赈灾粮款,便被你父亲弹劾后,官衔直降三级。李伯阳,死到临头你还要解释?真是奇葩。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就是朝廷暗卫,昨日去李府,并不是吊唁你,后面之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李伯阳眼神一闪,暗忖: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必吝惜眼前之人了。
只听申屠霸恶狠狠地说道:“廷尉大人是我的义父,我今天就是为义父报仇的。你若妄想突围的话,会死的更惨、更早。因为匕首已经淬毒了。”
言罢,大意地大笑。道:“李伯阳,你非常值钱,今天就用你的死成就兄弟的飞黄腾达吧。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
随后脚下一勾,地上的鬼头大刀便到了手中。狂喊道:“拿命来!”
寒光划过天际,犹如滔天巨浪,向李伯阳卷来。
李伯阳不屑地望着申屠霸,“哼”了一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能力飞黄腾达!”
而身形潇洒,但见其脚踏七星步,纹丝不动,犹如海中礁石,又似泰山之耸!右手宝剑向上随意挥去,但见青芒翻滚,宛如飞龙在天,飓风肆虐,瞬间吞没了卷来的寒光。
只听一声惨叫:“啊——”
鬼头刀在漫天青芒中,一飞冲天,申屠霸则被震退三丈有余,才勉强稳住身形。左手捏住右手手腕,虎口已经被震裂,鲜血滴答滴答地飘落地上。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台上的赵高则命令道:“给我杀了此人!”
静立台下的廷尉军,立马有一百余人,向李伯阳冲去。
就在李伯阳一剑击退申屠霸的瞬间,还没等缓过气来,十余杆长枪已经从左右以及后方扎来。
李伯阳伸手拔出左胸前的匕首,随手向申屠霸甩去。申屠霸见状急忙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
“噗!”
匕首贯穿申屠霸的左臂。申屠霸眼睛瞬间露出恐惧之色,又“啊”了一声,喊道:“李伯阳,你竟敢用毒对付我,我申屠霸不杀你誓不为人。”
申屠霸可谓自私至极,凡事从不检讨自己,都把过错算在别人头上,都觉得别人对不起他。正应了那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句话了。在李府是这样,如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