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无语,等待答案。
岚映水继续道:“学习任何一门技艺,除了努力之外,天赋和时机更是重要。”
李伯阳点了点头。依旧无语。
岚映水道:“还记得我经常问你,‘这一手棋为何下在这里’,你总是回答‘感觉下在这里最好,只此一手,’。你说的这个感觉,就是悟性,是天赋,是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没有任何污染。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岚映水顿了顿,又道:“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虽说也有悟性,但难免瞻前顾后,这悟性便不纯了,即便下出惊天一手,也是灵光突现,最终大多会后续无力。倒是这瞻前顾后反而会感悟很多。”
看着李伯阳听的入神,又道:“你的悟性,和成年人的悟性是截然不同的,那是创造,成年人的悟性则是有迹可循,顶多能归入到革新这一档,根本达不到创造。”
岚映水侃侃而谈:“创造就是史无前例,开辟未来,做前人没做过的事。如若你一直能保持这种悟性不被污染,那么你的创造会接踵而来。将来成就必定斐然。
正所谓保持一颗童心,是创作的源泉。虽说和悟性不同,但也是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吧。”
李伯阳两眼发光,道:“水姑,我明白。正所谓教书先生懂得的多,但答题却未必能及得上自己的弟子的天马行空。”
岚映水道:“虽说比喻的不太恰当,但也说得过去,突发奇想大多是年轻人的专利,而孩提时的突发奇想就是你说的天马行空,更怪异,这种心态要保持下去,才能谈到创造。”
岚映水沉思片刻,缓缓地道:“你可以身体当做棋盘,去寻找这个‘只此一手’。这一手便是打开再造丹田的钥匙。”
李伯阳恍然大悟。高兴地道:“水姑,伯阳彻底明白了。以后就寻找这‘只此一手’来再造丹田。”
随后道:“水姑,我去看看萌萌。”
岚映水笑道:“嗯,去放松放松吧,早点回来。”
李伯阳“啊”了一声,跑了出去。
……
转眼又到除夕。
这一天,暮亭溪,诸葛婷,锁千愁和锁玫皆来到果蔬坪。
萌萌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高兴的憨叫不已。
锁玫摸着萌萌的头,道:“萌萌这么馋啊,那就吃吧。”
萌萌扭头看向李伯阳,李伯阳装作没看见。
只急得萌萌摇头晃脑,旋即望向桌对面正座的岚映水,憨叫着。
岚映水笑道:“萌萌该不会是为了这顿丰盛的晚宴,这几天一直没吃饭吧?那就吃吧。”
萌萌欢快地拍了一下双掌,旋即拿起一只烧鸡,吃了起来。惹得众人开心大笑。
席间,免不了要谈到修真界。
只听锁玫道:“师父,前几天玫儿在总坛,听说瑶天宫分宫脱离了总宫,而且改名为万谛宗,这是真的吗?”
暮亭溪放下酒杯,道:“是真的,也是最近之事。如此一来,瑶天宫实力大减,恐怕要沦落成二流门派了。”
李伯阳一愣,马上想起在天小镇时,自己对瑶天宫的推断,没想到真是这样,想到这里,不仅得意起来。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又出现了。
岚映水蹙眉道:“伯阳,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怎么回事?”
锁玫马上接住话茬,道:“婆婆,伯阳哥在天小镇时,就已经推断出瑶天宫会有这一天了,所以伯阳哥在佩服自己呗。”
岚映水“哦?”了一声,道:“怎么推断的,说来听听。”
李伯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锁玫学着李伯阳的神情,道:“目前,修真界第一大派瑶天宫,由于忘劫真人失踪,致使总宫与分宫不合,内讧的结果就是其地位将沦落到第二集团,甚至更差。”
众人闻听皆吃惊地望向李伯阳。
锁玫又道:“拔天幕心术不正,若再由他执掌瑶天宫分宫,将来必会走上歧途,沦为邪魔歪道。”
众人又望向锁玫,锁玫道:“这是伯阳哥的原话。”
暮亭溪赞许的望着李伯阳道:“小师弟观察入微,判断无误。确实是这样,江陆联播这几天一直在报道此事。”
诸葛婷道:“这件事的导火索是一个神秘人物,向江陆联播透露了忘劫真人失踪一事。并指出是忘劫真人的师弟分宫宫主拔天幕所为。”
锁千愁道:“不至于吧,同门师兄弟竟然自相残杀?况且忘劫真人还是宫主。拔天幕这么做会被修真界不耻,将无立足之地。”
暮亭溪道:“所以拔天幕对此事完全否认,并发表声明,脱离瑶天宫是因为理念不同,与忘劫真人毫无关系。而且作为忘劫真人的师弟,一定全力寻找忘劫真人。”
锁千愁道:“这事扑朔迷离了,忘劫真人会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诸葛婷道:“妹妹离开文萍大陆八十年之久,不知道个中缘由。当年,忘劫真人和拔天幕皆是瑶天宫宫主的有力竞争者。
瑶天宫高层也因此分为两派,各自支持一方。最后为公平起见,只能由两人比武决定。
但高层为避免伤了和气,又恰逢峻芒山出现一头凶兽,危害周围修士。
高层遂定下规矩,谁把此凶兽的内丹拿回来交给高层,谁就是下任宫主。”
锁玫断言道:“那结局一定是忘劫真人拿回来了内丹,拔天幕却空手而归了?”
暮亭溪道:“若是这样,就不会有今天了。当时二人皆身负重伤,空手而归。只不过忘劫真人先一步回宫而已。”
锁玫道:“没有拿回来凶兽内丹,就是失败,与谁先回来没有关系。两人应该是平分秋色,应该再比试一场。”
暮亭溪道:“不仅瑶天宫弟子如此想,即便事后,修真界也都这般认为。但是,瑶天宫高层却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决定:忘劫真人先一步回来,当选下任宫主!”
锁玫虽是恨极了拔天幕,但就事论事,忙道:“不公平啊,若是这样,那拔天幕若是半途而归,岂不是稳坐宫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