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小镇后,戌时刚过,街上行人很多,李伯阳信步来到天小广场,向箫剑盟报名处走去。
待走至路口时,李伯阳下意识地望向街对面的茗修楼。
遂想起了当时走出茗修楼时,楼内后堂隐约传来的“李伯阳”、“谁”,这四个字。
当时没在意,后来感觉有些蹊跷,但急于回箫剑盟,也就作罢。如今来到此处,何不一探究竟。
一念至此,李伯阳四下望了望,并没有进入茗修楼,而是向茗修楼的侧面走去。
转到后面,李伯阳感觉,茗修楼的占地不比箫剑盟报名处小。箫剑盟报名处后院除了一些房屋外,还有一个小型广场,那么茗修楼后面是什么呢?
李伯阳从储物袋中掏出金鹰展,戴上。感觉很舒服,暗道:齐老的一双手还真是巧啊。
见四下无人,便悄无声息地飞过围墙。落地后,并没有急于前行,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是一处小型花园,两侧是厢房和回廊。花园对面是一排房屋,中间的房屋有光亮透出,显然有人在屋内。
李伯阳借助花园的树木、花草和假山的掩护,悄悄向一排房屋摸去。远远就听见有灯光透出的房屋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李伯阳耳目异常灵敏,这得益于在果蔬坪影杀潭中的训练。
其中有两个声音很熟悉,李伯阳眉头一皱,又上前了几步,透出光亮的房屋是一个大厅。
李伯阳矮身在一簇花丛中,仔细辩听传出来的说话声。
这一听不打紧,把李伯阳吓了一跳,原来竟然是申屠霸和奇介功的声音!
随即李伯阳却笑了,既然在此处心积虑地侦探老子的消息,那老子就不再客气了。
申屠霸还是公鸭嗓:“师父,自从徒弟发现李伯阳来到这里,随即我们在湖心岛的潜修谍便传出李伯阳进入了箫剑盟的消息,之后我们的潜修谍便杳无音信,我担心是被箫剑盟发现了。”
李伯阳闻听,暗暗得意。
原来,那两个大巫教的潜修谍和圣谛宗的潜修谍一起出来办事,顺便传递消息。
李伯阳得到卫道川的消息后,回去后吩咐楚音轻秘密抓捕,还没有动刑,只是恐吓一下,便都如实招供了。
如今那三人恐怕已经晒成干尸了吧。李伯阳如是想。
奇介功道:“箫剑盟灭了圣谛宗,如今实力大增,我们抓捕李伯阳更加困难了。”
一个舌头有些大的人,说道:“申屠霸,当年若不是你毛遂自荐假扮李伯阳的父亲,暗杀前来劫法场的李伯阳,结果失败。当时若依了老夫,就直接灭杀了,怎么会有这般曲折。”
李伯阳闻听,立马知道此人就是前朝国师更湫,想是喝了不少的酒,说话才会大舌头。只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三个狼狈为奸之人。
只听更湫又道:“你俩怎么这么没脑子,无论箫剑盟实力大增到什么程度,他李伯阳的修为不还是不高吗?抓捕不一定非得硬碰硬,动动脑子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李伯阳听见了微弱的声息从前院传来。马上把探出的脑袋收了回来。
倒行逆施心诀的妙处,此刻又显现了,李伯阳相信,即便是第五境的核心弟子也探测不到他体内的波动。
从前院顺着回廊走来两人,快步行至正厅门前,推门进去。
只听更湫道:“弟子恭迎师父、师娘。”
“徒孙恭迎师祖、师叔祖。”
大厅传来一个苍老的、怒气冲冲的声音:“更湫,你除了玩女人、喝酒,还能干点正事吗?滚,都给我滚!”
李伯阳悄悄抬起头,望向“咣当”一声大开的房门。
只见申屠霸和奇介功推搡着两名少女狼狈地窜了出来,向西面疾步走去。
二人把两名少女推进西厢房,锁上房门,遂疾步走向前院。
大厅又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更湫,虽说你为了修炼才找女人的,但也不能本末倒置吧。当国师的时候,杀李伯阳没杀成,后来抓捕也没有效果。总教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早治你的罪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喝的五迷三道的更湫,被训斥的立马酒醒了大半,忙道:“弟子知罪。弟子一直在打探李伯阳的消息,只是这李伯阳在湖心岛不出来,弟子束手无策啊。”
这二人正是大巫教核心弟子:彭康定和黄翠丝,二人也是道侣。
二人得到更湫的绿蜂鸟传书,星夜赶至天小镇,已经十余天。
原本想在大巫教总教之人赶来之前,活捉李伯阳,没想到非但没有李伯阳的任何消息。反而让李伯阳弄得风生水起。
再后来,听了江陆联播对李伯阳的高境谈访,大为震怒。二人出去转悠了一整天,所听到的无不是对李伯阳的歌功颂德。更是怒不可遏。
遂回到徒弟更湫这里,欲研究对策。见更湫依旧左拥右抱地享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彭康定恼怒地道:“更湫,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总教之人这两天必到,到时候要人没人,要情报没情报,你自己说,你拿什么交差。真是气死我也。”
更湫唯唯诺诺,不敢作声。
黄翠丝道:“若不是我和你师父不在总教,赶来的早,到时候总教来了,你怎么应对,见你这幅德行,还不立马把你杀了。哼!这回不是师娘不帮你说话,你这次可把你师父也害惨了。”
李伯阳只听更湫声音发颤地道:“师父,师娘,弟子黔驴技穷,您老人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彭康定道:“你是不是都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了,怎么办,怎么办,就会问怎么办。不会别的吗?抓不到李伯阳,你总得干点事出来,届时即便不能交差,也可以敷衍一下。哼!这事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更湫结巴地道:“这个……这个……弟子愚钝,请师父……”
黄翠丝气的打断更湫的话,道:“什么这个的,那个的,你还不明白吗?还用你师父挑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