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闻听,心中一动,“哦”了一声,问道:“还有谁知道你俩的这个名字?”
“父亲和颜姨。”
甜夏沉思片刻,道:“也许这是一件好事。”
缘何甜夏如此说?
只因为当初李伯阳离开之时,请甜夏给起一个名字,甜夏便起了“田宕”这个名字。
而且田宕这两个字,还有很多意思在里面。
之所以说是好事,是甜夏听道玉闻笏中说田宕和道文伯是师兄妹关系,便明白了以李伯阳的聪明才智必知道道文伯就是文道香。
之所以还与文道香在一起,那真是用心良苦,是想慢慢感化文道香,使其最终放弃对李伯阳的仇恨。
因为文道香一直要杀李伯阳。
所以当初李伯阳离开浣溪苑之前,甜夏曾对李伯阳说了一句话:“将来若是香儿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网开一面。”
甜夏是何等人,焉能看不出文道香的极端自私和心胸狭小之性格,所以提醒李伯阳,免得将来铸成大错。
文道抒不明所以,望着甜夏,道:“姐姐做好事,真了不起啊。”
“抒儿,你想不想出去历练历练?”
“抒儿没姐姐聪明,还没出关呢,等出关后再说吧。”文道抒道。
其实,文道香就没有出关,而是偷偷跑了出去。
紧接着又道:“不过……抒儿想帮助李伯阳,因为……他救了抒儿,而且也间接救了姐姐。”
甜夏是过来人,焉能不明白文道抒的心思,女孩子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好感是正常的,最终爱上恩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还有一个文道香,若果真如此,李伯阳夹在姐妹两中间,还真不好办。
当下轻轻蹙眉,沉思片刻,说道:“你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以修炼为主吧,等出关再说。”
“嗯。”
……
而此时的药皇阙大殿,却是另一番情景。
文远陌听完江陆联播,大发雷霆,对着下面静立的弟子吼道:“这个田宕是何许人也,速查,速查,查不出来不准回来。”
也不怪文远陌生气,文道香是他的掌上明珠,没出关偷着跑出来不说,还欺骗自己。
出去后,不仅甩掉了堂主傅君颜,还企图在瑶天楼纵火,而且和那个什么田宕、宇文骄混在在一起打打杀杀的。
一个姑娘,到处惹是生非,处处树敌。
不仅和宇文家族的宇文骄搅合在一起,最终还和李伯阳搏杀了起来,而且竟然上了江陆联播的新闻。
真是气死他这个当父亲的了。
“属下遵命。”
下面十余名弟子从来没见过少主发这么大脾气,唯唯诺诺地答应。
言罢,十余人转身向外走去。
文远陌喝道:“回来。”
众人回来,文远陌道:“先去奕林派,以送药为名,从侧面打听一下田宕和奕林派掌门王积薪是什么关系,他应该能知道田宕的一些情况。记住了,一定要客客气气的。”
缘何如此命令?
只因前几日,李伯阳为救王积薪,对文道香谎称王积薪与自己亦师亦友,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文道香遂发出消息,要父亲救治,文远陌二话没说,立即派人救治了王积薪。
刚才也是气急,忘了这件事情,所以想起来,便下了此道命令。
然后又道:“火速联系周堂主和傅堂主,他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更多一点。而且命其保护好李伯阳。再一个,去箫剑盟打听打听田宕和李伯阳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箫剑盟弟子。”
言罢,顿觉派人去箫剑盟,似是不妥。于是说道:“算了,我亲自去箫剑盟,下去吧。”
遂挥了挥手,众人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
李伯阳关掉了玉闻笏。道:“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出发。”
“不用休息,我没事,这就走,在这里夜长梦多。”
其实李伯阳也深有同感,只是担心画烟薇的身子。
画烟薇说的没错,不仅葛松本等人向这边赶来了,其他人也相继向这边赶来。
二人收拾停当,下楼,李伯阳见院中两匹骏马果然不错,遂又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二人上马,出了客栈,向西进发。
走了一段路,画烟薇似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地任由骏马行走。
李伯阳勒住画烟薇那匹马的缰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没醒酒,哪里不舒服吗?”
画烟薇蹙眉,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道:“我就这么走了,莉姑肯定会着急的,哎。我从来没有骗过莉姑的。她……从小把我养大,我这么做对不起她……哎。”
李伯阳“哦”了一声,沉思片刻,道:“这样吧,你沿途给你莉姑留下信号,她知道你的行踪,就会跟来,会暗中保护你的。”
“那样岂不是暴露了你的行踪?万一走漏了消息,会对你不利的。”画烟薇摇头道。
李伯阳指着自己的脸,道:“我们化妆了,即便走漏消息,也找不到我们的,你还是发消息吧,不然你们粲然可观肯定得恨我拐跑了良家姑娘,届时我还怎么去你家提亲。”
“嗯,好吧,听你的。只是不知现在莉姑在哪里了?”画烟薇道。
“我想莉姑也应该向此处来了,并且能与粲然可观总部联系。”李伯阳回答。
李伯阳判断的完全正确。
当日李伯阳与画烟薇同时失踪,给了景莉一个措手不及,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情况。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急得团团转。
遂放出绿蜂鸟,向粲然可观详细汇报事情的前因后果。
绿蜂鸟飞至粲然可观大殿,彤彩从绿蜂鸟腿上解下一个小卷。展开一看正反面均写满了字。
第一行字就是“烟薇失踪了。”
饶是彤彩身为一观之主,也大吃一惊,因为画烟薇是她的亲外孙女,比她的生命还重要。急忙命令道:“速传青岩夫妇来大殿议事。”
然后又命令道:“鸣议事钟。”
弟子躬身领命,疾步出去,便听见富有节奏的钟声悠扬地响起。
彤彩越看越心惊,拿着薄绢站起身子,在大殿中来回走动。
“胡闹,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