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


    东方晏顿了下，“不过也是能量的一种体现方式，只是不知道是如何运行的？”


    见羽回答道：“大体同师父教导的相同，看透能量的本质，解析它的规律，这就是一个人独特的气息。”


    东方晏又想问一下宇宙的事情，看到裴子明已经写好了材料单，一副想要插话递过来的样子，还是放下了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看来你已经写好了材料单。”


    裴子明眼睛一亮，顺着东方晏的话头边讲解每个材料的形状和特性，边把材料单放在见羽手中。


    接住白纸像掬了一滩水，时时刻刻有液体要从指间流出去的感觉。白纸上还有水流动的纹路，每个字都是细微的点组合而成，闪动着银白色的光。


    白纸上白字并没有让见羽觉得辨认困难，因为每个字周边还有银灰色的描边，能让她看清楚这个字。


    “这些材料的品质都很高，我不确认我能一下子收集齐。”


    就算去大公会打工，也不可能让她拍走这么多材料。


    裴子明道：“我说了，你只要尽力就好，反正是锦瑟的单子，能收集多少收集多少，收集不了只能以次品替代了。”


    锦瑟的单子是为了给她徒弟的，她徒弟是天纵沙，也是自己的朋友。到头来，还不是要不上点心，给天纵沙最好的武器。


    东方晏伸手理了理有些松了的玉带，“徒弟你不必在意，锦瑟这个人最是护短，这次武器如果差了，下次，她会想办法弄更好的。”


    “只是近来天变的有些快了，趁早给你们全副武装是我们这些当师父最上心的事情，可惜你成长的太快，我都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了。”


    东方晏感慨起来，“前些天月芍还说我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基本上就不用管了，其他人兴起收起徒来还要隔三差五的去检验一番，而我忙中偷闲来看你一眼，光凭周身气流涌动就心知不用考了。”


    见羽道：“师父能提供我给我入门的帮助和在某些歧路上的矫正，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咳咳。”


    裴子明不好意思道：“你们两个师徒互吹的话……可不可以不在浮光潭这里，我有些听不下去了。”


    东方晏笑，温雅气质突显，“都是些真心话，你听不下去就听不下去吧，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气质温雅，然而话语给人一种腹黑的感觉。


    裴子明感觉到不对劲，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道：“你们继续，继续。”


    话音未落完，他就直接藏进了浮光潭中，满目的银光在水面上铺成隔离带，隔绝了湖底与外界的联系。


    东方晏收敛笑容，正视见羽，“虽然没什么可教的，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的修行速度太快，不管基础是不是稳扎的，还是会忽略某些方面的进益。适当去打打本参与游戏活动什么的，暂时远离我们异魂的活动区域，把你不知道，但的确已经浮躁了的心压一压。”


    “这是我为什么让裴子明把收集材料这个任务交给你，而不是交给有直接利益关系，天纵沙的原因。当然我的决断也不一定正确，先尝试一下，感觉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应该就是我多虑了，你按照自己想法来做也可以。”


    “好。”


    东方晏道：“那么徒弟，弹一首你最近练的琴曲吧。”


    泠泠琴声响起，震荡着浮光潭潭水，通过琴音驭使的御海之力与裴子明的能量进行拉扯，最后曲终之时，也未能越过对方接掌浮光潭。


    潭底的裴子明嘀咕着，“这是东方先生拿我练手呢，还是他那个徒弟？”


    御海，顾名思义，驾驭、或是抵御海水。


    这一首曲子是要驾驭海水，在浮光潭旁边弹，就像是挑衅浮光潭目前的主人裴子明一样。


    东方晏若有所觉，他看着见羽，问了她为什么选择这首曲子练的想法，又顺着她的想法旁侧敲击，最后说出了评论。


    “这首琴曲不适合你，如果你有空的话，最好改一改。”


    东方晏一针见血道：“你虽说会驾驭，但你不擅长它，你更擅长的是顺水推舟。”


    见羽点头，“师父说的在理，我会找方法改进的。”


    会是一件事，擅长却是另外一件事。


    会是可以做，擅长却是精通。


    东方晏揉了揉见羽的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恩。”


    东方晏没走几步就已经出了百米外，再过一会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裴子明探出水面，身上还有银白色的光线交织成透明的外衣，他吊儿郎当的坐在岸边，下半身仍在湖水中。


    “东方先生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虽说实际上关心的少，暗地里操心的真不比其他人多。”


    见羽眸光暗了暗，她从师父的脸上看见了疲色，除了在祁原脸上偶然见过几次，其他异魂根本没有这样疲惫的状态。


    现在又从裴子明这边听到了他对师父的评价，手在衣袖紧握成拳。


    “裴先生，你认为，隐瞒这些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互相忧虑，互相担心，却依然要死撑着，不表于心。


    ——不仅是因为身份有别，更因为身份相系。


    裴子明笑了两声，“我只是个普通的铸造师，掠杀者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不过真要让我说的话，东方先生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不过东方先生是真的忙，前脚去找雅尊，后脚就要赶去处理掠杀者的事情，时不时还要去找一些隐居避世的异魂让他们留意周遭的情况。这天天到处跑，就算是神仙也遭不住啊。”


    见羽抱琴站了起来，走到浮光潭前，盘坐在岸边。


    “你们说话各个都缜密的不留一丝漏洞，感情牌又打的毫无痕迹，真厉害啊。”


    裴子明嘻嘻笑道：“哪能啊，你都看出来了，怎么能说没漏洞没痕迹呢。”


    见羽摇了摇头，没再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重复问了好几遍，问了好几个人，答案始终如一——因为你不够强，所以这些事，我不能告诉你。


    最初，见羽还能用自己是玩家能复活来说服自己去参与这些事情，等到司空太平实际进行了一次驱逐掠杀者的方法，她就已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了。


    因为掠杀者事件，完全能够忽略那一堆繁琐的数据，直击操控角色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