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渊开启者是谁的消息没几天就人尽皆知了，见羽伸手无意识的按着脸上的面具，出神的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叩叩’。


    见羽回过神，“进来吧。”


    神临推门而入，发丝有些凌乱，像是匆忙赶来的，他顺手将门关上，坐在了见羽对面，像是房间主人一样主动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神临喝完了一杯茶水，又倒了一杯单手摸着被子感受余温，“想清楚了合作的事情了？”


    “嗯。”


    神临低头看着茶水上漂浮着的叶，一缕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耳侧，“我以为是西湖雪或者是落殇跟我联系呢，不过如果是落殇，我可能还得再犹豫会，拖一点时间。”


    见羽转头看向神临，眼眸里是一潭死水，一潭让人毫不怀疑巨石崩塌也激荡不起波澜的死水，像是经历了沧桑后沉淀许久岁月的陈酒。


    神临觉得声音里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向见羽，金色的眸子微暗，双手叠在一起，“见羽，你似乎变了很多？”


    见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眸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没事，我们来谈一下合作内容吧。”


    自从去见了烈金一趟，或者说，看了那次小世界自己破界的回放后感悟到了什么，尤其是当心神放空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涌进，填充着空放的大脑。


    神临迟疑了会，“等会说，落殇最近为什么没上？”


    见羽诧异的看了眼神临，“你不知道吗？”


    神临疑惑，“我该知道什么？”


    看神临的神色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见羽转念一想，估计是公司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外传，只是道：“他最近现实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没有上线。”


    “这样啊。”


    神临意味深长道：“我还怀疑他是谈好了故意避开我呢。”


    见羽瞥了眼神临，又转回头看向窗外，淡淡道：“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还魂海秘境现世，五大阵营的模式正式出现，可能不会找上你。”


    在‘无声之魂’资料片中，详细描述了四个阵营，所有人都以为会是凤凰镜、潜龙渊、还魂海和混沌阵营，没想到还有一个阵营，名为青莲幻池。


    青莲幻池，应该是记忆中执令史所居住的那一处青莲池，还没有深思其中的缘由，西湖雪就发了条私聊找她。因为落殇没上，西湖雪把最近调查的事情告诉了见羽，混沌城里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并且建议她，和神临合作。


    ——之所以建议的原因，是因为司徒血觉得混沌城，有异常。


    司徒血的直觉，不能完全忽视。


    夜冷看着远处那座黑色敛光的城市，问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相信你的直觉？”


    “因为直觉。”


    ……


    神临拿着笔签字，“如果沧成傅愿意将你这个养女放在商业场上，这样的口才，相信能给他打下一片天地。”


    见羽翻着桌上的资料，头也不抬道：“说这些不如想一下，如何应对混沌城内发生的事情？”


    她的声音隐含着怒意，“如果事情全部爆发出来，你觉得什么人的利益会受损？”


    混沌城内的玩家基本上处于被洗脑的状态，很有可能是那些黑色所谓提升实力的混沌之气带来的副作用。


    神临道：“何必动怒呢，我不相信他们会坐视不管，这些信息怎么样？是我亲身探查出来的呢，绝对保证客观。”


    他晃动着茶杯，看着水面上的茶叶漂浮，轻轻呼气吹着，金色的眼眸垂下，“现下不是想想，该怎么对付混沌阵营吧？”


    气氛凝滞下来，只剩下翻资料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地方响动，片刻后，见羽把资料翻完收了起来，站了起来。


    站着看着优雅坐着的神临，能看到一头耀眼的金发，从气质上来说，的确是某些家族才可以培养出来的人，如果……没有看到他之前呆呆愣愣乖巧样子的话。


    他和落殇一样，想伪装成什么样子就能伪装成什么样子。


    见羽道：“神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落殇很像。”


    神临抿了抿茶水，丝毫不在意见羽居高临下，“有，就在刚刚。”


    他这是在指见羽自己。


    “如果不是样貌不同，所求不同，常年所伪装的性格不同，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认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神临诧异，抬起头看向见羽，“为什么会这么说？”


    见羽笑了笑，随口道：“因为你们的演技都很好，有时候我都分辨不出哪个是你们的真实性格，不过有一点不同，你伪装的时候是戴上了面具，但他，每一个性格都是他本人。”


    神临也笑道：“你对落殇的称赞倒挺高的，如果让他知道，指不定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见羽道：“尾巴翘起来了，那就打的它翘不起来。”


    神临放下手中的茶杯，拿出一张黄符晃了晃，“那到时候喊上我，我可是非常看他不顺眼呢。”


    见羽忽然想起了一些事，神临的莫名其妙是因为家族内的关系，强行托着一个前女友的关系来找落殇麻烦，那最近据说是因为西湖雪产生异常的苏菡萏呢？


    见羽不清楚，不过肯定会有原因。


    她应声道：“好。”


    神临将黄符收起来，笑道：“记得我们的合作内容是这个资料片的，希望你能有办法知道这个多出来的阵营青莲幻池是什么？”


    见羽垂眸，掩盖眸中的波动，“我应该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青莲幻池可能是在世界线上更早的阵营，地位很高，不过没有任何实力。”


    神临琢磨了下，“地位很高？却没有实力？这么说，这个阵营是那种看上去很厉害但又特别贵重的花瓶？”


    这个形容很贴切，见羽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神临一针见血，“不过没有实力，又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地位呢？”


    “因为时间，哪怕是苍天大树，也能在时间的消磨下成为垂垂暮已的老树。”


    见羽没有说太多，神临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简单的聊了聊就离开了。


    当注视着蔚蓝的天空，当心神放空的时候，那朵盛大精致的青莲坐落于清池里的景象一闪而过，有人拜服，有人离去，有人背叛，有人忠诚。


    短短的几个相似的画面，就上演了一出繁荣至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