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忙碌，一个颓废。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剩下许深年和唐廷，今天的分组实验，虽然唐廷不知道别的小组完成效果如何，但他真的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偏偏许深年还让他重来。


    说什么精益求精？


    “我帮你把器材重置了一遍，你再来一次。”许深年站到边上，认真的目光落在唐廷手上。


    唐廷的手抬起又落下，一声叹息从唇齿间溢出，“连老师都去吃晚饭了，我们也去吃好不好？吃了再来做也不迟。”


    许深年一秒的余光也没给唐廷，“做了再吃也不迟。”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同学们差不多都回了座位。


    唐荒去班上走了一圈，没看见许深年和唐廷，一问才得知他俩可能还在实验室。


    过道里响起无比熟悉的高跟鞋踩声，唐廷心神激荡，不由得仰头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可以得救了！（眼尾泛起湿润）


    许深年正疑惑唐廷的表情，突然，那抹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你们怎么还在做实验？晚饭吃了吗？”


    唐荒信步走到他们跟前，全然没注意到许深年有些紧张地将双手负在身后。


    唐廷眉梢微挑，余光飞快从许深年脸上掠过，不忘瞄了眼许深年的耳根。


    许深年是风华中学高三部赫赫有名的学霸，同时也是出了名的刻苦。他不仅对自己要求高，对和自己一起做事的人要求也高。所以每次分组做实验，或者分组讨论，大家都不愿意和许深年一起。


    唐荒领着许深年和唐廷去食堂吃饭，唐廷本来想吐槽许深年，算了，他还是背着许深年再吐槽吧。


    “刻苦学习也得有个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先照顾好身体知不知道？”


    许深年吃饭的动作一顿，额前碎发轻轻晃动斑驳了眼底的波澜，他压低视线乖巧地“嗯”了一声。


    大口吃饭的唐廷含糊不清道：“唐老师说得对，有了好身体才能好好学习，你对你自己要求严格也就罢了，对别人还是留情点比较好，不然没人愿意跟你做朋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荒果断抬手敲了唐廷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嘴欠。


    许深年眸光黯淡，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他在风华中学读书三年，确实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大家都在对他敬而远之。


    他对别人要求高只是想帮助别人提升能力，并非故意刁难，为什么大家会厌恶呢？更加刻苦、更加努力有错吗？


    -


    整栋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荒也收起电脑准备离校。


    “你就是惹了杜老板的女人？”


    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唐荒就被一伙五大三粗的男人围住，她眉眼微抬，红唇轻启，“不是。”


    男人们一阵轻笑，“明明是你，还敢说不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唐荒讥笑，“既然知道你还问，分明就是多此一举，脑子有坑。”


    她不疾不徐撩起袖子，一对五，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