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一片,貌似有场大雨要来了。
几户人家走下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到,元觞又叹了一声,索性撩起衣袍坐在这户人家大门口的台阶上。
“宿主您就该直接冲进去!”
元觞睨了世界号一眼,余光往后一瞥,“没看见人家拿着长戟?”
他要是敢往里硬闯,结局定是血洒当场。
世界号坐在元觞肩头,“依我看,宿主您就该带徐将军来,以徐将军的脾气,绝对可以带您冲进去。”
元觞没吭声,只是眼神比刚才冷了不少,
他自己来办私事,叫徐起一起,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诸葛渊通敌叛国,圣上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宿主您忘了吗?”
闻声,元觞垂首,“记得很清楚。”
薛止那番话无非是想让那些有罪的人主动站出来坦白,免得最后像诸葛渊一样狼狈。
貌似目前并没有人主动想薛止坦白自己的罪行。
“这不就得了?宿主您就说是带着旨意来的,他们绝对立马出来恭迎您。”
自以为出了一个绝佳主意的世界号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元觞嘴角抽搐地拎住世界号,“假传圣旨,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在这个世界要完成的任务可是活着!
“圣上对您疼爱有加,绝对不会责怪您的。”世界号狗腿地笑着。
元觞翻了个白眼,随手一抛,负手而起,“劳烦二位再为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是奉了圣上的口谕而来。”
闻言,守门侍卫其中之一忙不迭进去通传。
很快,府里来人恭迎元觞。
“老夫有失礼数,请元太傅见谅!”林庆躬身行礼。
元觞慌忙回礼,要知道对方可比他大了整整四十岁,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前辈。
“林尚书严重了,晚辈受之不起。”
林庆缓慢站直身体,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进里面说。”
到了书房,屏退四周下人,只余元觞和林庆二人。
林庆主动斟了一杯茶,元觞慌忙起身道谢,顺便说道,“圣上在朝上说的话,不知林尚书作何感想。”
袅袅茶香模糊了林庆苍老的眼神,他抚着灰白胡须长叹一口气,“老夫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诸葛渊犯了通敌叛国的罪。”
“其实晚辈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奈何人证物证俱在,不得不信。”元觞时刻保持礼貌的浅笑。
林庆眯着眼眸打量元觞,“元太傅和圣上的事,老夫有所耳闻,不知元太傅对此作何感想。”
怎么又反过来问他了?
元觞一时语塞。
“元太傅不是说奉了圣上的口谕前来吗?圣上的口谕呢?”林庆正襟危坐,一副我已经看穿你在撒谎的表情。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元觞浅酌一口热茶,不疾不徐道,“关于林尚书,同样是人证物证俱在,若林尚书愿意从推行制度的道路上撤退,圣上会对您从轻发落。”
砰一声,林庆刚端在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溅满双脚。
元觞垂眸,唇角微微扬起,他不过是诈一下而已,看来还真有猫腻。
“林尚书,您可还好?”
他弯腰收拾残局,顺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