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红色圆环里面倾泻而出,那看着犹如小瀑布的水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它坠落下来了,混合着那些阳光,再有一秒,它将落在封从雪的头上。
楼上的女生正在看热闹,那拿着红桶向外倒水的动作还没有收下。
水犹如瀑布一般被泼洒下来,封从雪对此浑然不觉,她甚至还在悠闲地想着待会中午要吃什么菜,直到一个力把她拉离了花圃,封从雪才从想吃什么菜中回过神来。
封从雪一惊,扭头想要看自己突然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胳膊才不得不往后退,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封从雪再扭过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刚刚站着的位置多了一片水渍。
水被浇在有点余温的水泥地面上,静静地往四处流淌着。
顾不上现在扯着她胳膊的人是谁,封从雪头往上一仰,誓要找到那个想要往她身上浇水的人。
始作俑者根本就不怕她会知道她们,她们就这么整齐地站在了窗边,用无谓的眼神俯视着她,那用来浇水的红桶还残留着刚刚尚未跟着水柱落下的水滴。
一滴又一滴的水滴缓慢的从三楼窗户上飘落下来,就像下雨一般。
这是证明现在站在窗边的那六个女生就是始作俑者的证据。
封从雪的眼中闪过了惊诧,对那六个女生,封从雪身为班长自然是记得她们都是谁,她们是她的同班同学,只不过她从进入这所学校后就没怎么交到朋友,对于她们,她也只是跟她们坐在同一间教室而已,并没有说过话。
封从雪疑惑了,这六名平常就没有和她说过话的女生,她是在什么地方惹恼了她们,让她们不得不提着那个用来装抹布的桶向她浇水,好发泄心中的怒气。
“哼,这封从雪还真是走运。”
卷发女生哪里想到那个把封从雪拉开的人是因为预感到她们会向封从雪浇水而把她拉开,她们只以为那人是恰好的找她有事,所以才会用力的把她拉离花圃。
就在那个卷发女生这样认为的时候,珑光昂起了头,脖子向后仰,神情淡漠地看着那个站在6个女生中间的卷发女生,用眼神和表情明确的告诉那个女人,她不是因为有事找封从雪才把她拉离了刚才的位置,她是因为不想看她被水浇到才把她拉开的。
看清楚珑光眼中的挑衅,卷发女生生气的咬住了下唇,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那不是新来的转校生上官珑光吗?据说百里家与上官家有联姻的意向,她是最有可能成为百里王子妻子的人选。”
那个女生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卷发女生心里本就窝有的一把小火在她的刺激下变得更大了。
“说什么呢?没看见百里王子对待她的态度特别的嫌弃,这就表明他们两家会联姻的消息是假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假的吗?我觉得不太可能,”说话的女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卷发女生的怒气,还在继续往下说,“我记得我有好几次看见他们两人坐同一辆车上学,而且那辆车还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负责接送百里王子上学的那辆车。”
“嘘,别说了。”
有人在旁边碰了碰她的胳膊,轻声提醒了她一句,那个女生才没有说话。
只是卷发女生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闭嘴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好像更加的生气了。
她看着站在楼下望着她的两人冷哼了一声。
然而她心里再气,她所能做到的也只有看着她们两人冷哼了。
能够入学白兰高中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像封从雪这种靠着奖学金进来的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缴着昂贵的学费进来的。
在这些家庭里面,能够进来白兰高中就读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某企业老总的子女,还有小的一部分是来自一些小康之家,想要借着让子女进入白兰高中学习,好让他们从小就认识各种权贵,给他们以后的发展铺路,或者利用他们之便,巴结权贵,好让他们在职场上更加的顺利。
卷发女生非常庆幸自己并不是来自于那些寒酸的小康之家的家庭,而是某企业老总的女儿,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人要往高处走就需要不断的认识比自己活得更好的人。
从踏进这所学校之前,她就一直被教导着要多多认识哪些姓氏的人,而前天她就因为没有把上官家的独生女进入白兰高中就读的事告诉父亲而被他臭骂了一顿,言语之间无一不是让她去巴结这位上官家的独生女。
她怎么可能会去巴结她,毕竟她可是被百里和光厌恶的人,去巴结她恐怕会连累她也被百里和光厌恶。
卷发女生非常的清楚,为了她父亲的企业,为了他们家还能过着像现在这样富裕的生活,就算那个上官珑光现在让她去舔马桶,她也不该对此有所反抗,她所能做到的只有遵守,这样才不会得罪人。
而现在趁着对方还没有对她起什么想要报复的想法,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卷发女生又站在窗边冷哼了一声,挽回了一点颜面,她转过身不发一言的离开。
至于那些原本想要对封从雪放的狠话,她只能暂时把它们憋在心里。
见带着她们泼水的卷发女生走开了,佘下在她带领之下进行着一个泼水计划的女生们也灰溜溜的走开了。
只剩下楼下的封从雪和珑光还在仰头观望着,珑光是在仰视她们的同时让她的脖子得到充分放松才一直维持着仰头的动作,而封从雪在那些女生有离去之意的时候就把头低下了。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刚刚动手把她拉离那一片水瀑布的人是谁,她到现在还没有去看。
封从雪的心中留存着幻想,她幻想着刚刚那个对她出手相助的人会是今天早上帮她捡起课本的齐言。
抱着这点侥幸,封从雪再次仰起了头,只是这一次她看的不再是第一个窗户,而是第二个窗户,齐言坐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