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
老掌门被唐枫吼得神经错乱，跟丢了魂儿似的折腾着起了身。
看到是唐枫，老掌门气得把酒葫芦甩向唐枫，怒道：“臭小子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唐枫说道：“不去睡你的树干来我屋干嘛？不知道你身上很脏吗？连鞋都不脱！”
“整个内门都是我的，我想睡那就睡哪。”老掌门说道：“不就是给你弄脏了吗，换一套被褥不就是了？”
“就是啊，小唐。”虞雪摇了摇唐枫的胳膊，“换一套新的就是了，我不喜欢你的床上有别人的味道。”
“哎哟！”老掌门突然面色红润，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我就说你们两个肯定能搞到一起。”
唐枫白了老掌门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连话都不会说，什么叫搞到一起啊？”
“反正就那意思。”老掌门一招手，酒葫芦飞回他的掌心，他啄了一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女娃的太上忘情道也丢了，妙极妙极。”
沉默了片刻，唐枫说道：“师父，圣女就是我娘。”
老掌门没有太过惊讶，“这不很好吗？”
唐枫说道：“师父，您听说过‘唐复’这个人吗？”
老掌门说道：“怎么，他是你爹？”
“是。”唐枫说道：“对于他，您了解多少？”
老掌门说道：“一个热衷于复国的人，十多年前他得知西周皇室冒充他们唐氏，在人家皇宫里闹腾了一段时间想取而代之，不过没得逞，差不多在你出生半年多以前，他消失了。”
唐枫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问道：“他消失的那阵子，我们越国和燕梁有什么比较大的事件吗？”
“比较大的事件？”老掌门啄了口酒，砸吧几下嘴，“好像没有。”
“没有吗……”唐枫舒了口气，他的确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里，但是他因为秋娥的话而怕唐复可能和幻境中的那个不一样，所以还好老掌门不知道，不然他一定会把唐复找出来。
老掌门挑了挑眉，“你这什么意思？”
唐枫有些心累，他笑了笑说道：“我懒得跟你说。”
“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听呢。”老掌门打了个酒嗝儿，“那个，老普闻怎么样了？”
“普闻师父一年前突破神隐了。”唐枫蔑笑了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还赖在超凡境不走。”
“怎么了？冲盈中境你翅膀硬了？”
“不是，就恨铁不成钢。”
“恨你个屁！”老掌门有些恼火，嘴里喷出一阵瀑布，也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
唐枫哼笑道：“对啊，我恨你个屁。”
“滚滚滚滚滚！你才是屁！”
老掌门跟个无赖似的张牙舞爪，不经意间看到虞雪干净的眸中那两抹嫌弃的眼神，登时有些自残形色，“还是我滚吧。”
于是老掌门抓着酒葫芦跳窗而出。
唐枫正纳闷这老头子怎么突然这么大变化，没想到老掌门并没有离开，反而在在门外说道：“臭小子出来让我看看你内景，就你自己出来就行。”
“为什么？”唐枫问道。
“我让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就好。”虞雪说道。
唐枫皱了皱眉，迟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里，唐枫就感觉到有一缕神识进入了自己的内景，没多久就被老掌门收了回去。
也不只是自己觉得遗憾，还是替唐枫感到可惜，老掌门说道：“你这不白练了吗？折腾了那么久，魔性全没了。”
“没办法啊。”唐枫耸了耸肩，“谁叫我还练了紫薇天心诀呢？”
“紫薇天心诀？”
“对啊，你不是知道我是大周唐氏皇族的后人吗？”
老掌门一拍脑子，“哦哦哦！对对对！你这魔性是被紫微星给杀没了啊。”
“是啊。”唐枫问道：“所以您为什么只让我自己出来呢？”
老掌门突然跟个贼似的，咬耳朵道：“我被那女娃娃嫌弃了。”
听着对方口气好像还有些委屈，唐枫轻笑一声道：“嫌弃就嫌弃呗，又不是你孙女。”
“哎呀……”老掌门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长袍，“你说我是不是很邋遢啊，要不然人女娃娃怎么嫌弃我呢？你师姐都不嫌弃我。”
唐枫笑道：“若是以前阿雪肯定不管你是脏是净，但现在她找回了感情，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自然生厌。”
老掌门认真问道：“我不干净吗？”
“呵呵呵呵呵……”唐枫皮笑肉不笑，“衣服不洗，澡也不洗，你说呢？”
老掌门貌似很受伤，“真的脏啊？”
唐枫深深地吸了口气，确保自己情绪稳定，“你说呢？”
“我知道了。”
老掌门垂着肩膀，转身离去，那背影瞧着很是萧瑟。
真是比以前还邋遢，越来越过分了……唐枫摇了摇头，心想师父你也该改变一下了，没准儿能回到年轻时积极修行的状态，说不定可以看到游圣境的门槛。
然而实际上，老掌门在唐枫去五戒幻境的一年里已经看到了冲盈境的门槛，但是他没有去迈，因为越帝曾经找过他，说如果他进入了有游圣境就召他入朝委以重任。
老掌门自由惯了，做这个掌门就处处有限制，到了朝廷那还了得，所以他就把游圣境的门槛晾在那儿，一直都不去破境，只是……
境界相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修行者是不是看到了下一境界的门槛，越帝是游圣境，现在恐怕已入上境，肯定知道老掌门的想法，那既然如此，老掌门为什么还这么悠闲自在？越帝就没有逼过他？
这个问题老掌门肯定是想过，所以他才会变得比以前还要邋遢，就是要让越帝知道他不是个当官的命，因此越帝也一直没有表过态。
……
老掌门的背影消失在唐枫的视线里，他转过身，正要踏步，却突然感到周身生起了一阵微风，紧接着身子飘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非常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是在往某个方向高速移动的，就像神行术一样。
察觉到屋外的异动，虞雪赶紧来到屋外，然而并没有看到唐风的影子，她登时感到心急如焚，“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