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土大陆的极北之地,有一高耸入云的山,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座山本应离开这个世界的,它是有一半嵌在世界里的。
由于某个阵法,这座山暂时保持现在的状态。
这座山,就是神族生活的地方——天庭。
拨开云雾,便可看到满世界的银白,全部都是星辉,有心的人会发现,这些星辉里没有日光,是由普通的星辉和占比重较大的寒冷光辉融合而成,只有秋枫、虞雪、秋娥和普闻大师等人才知道,那些寒冷的光辉是月华。
山的最顶端有一宫殿,是透明的石体建造而成,以便星辉可以照到里面。
如果抹去星辉,可以发现和小西天有几分相似,一座山和一座建筑。
……
雪天青回到天庭后直接瘫在宫殿外的水晶地面上,瞬间的移动虽然对神识的消耗极小,但对已经重伤的他来说无异于消耗先天本根之气。
神识由着潜意识自周身所有的气窍向外散出,牵引着丰富至极的星辉纳入体内,不停地转化为卫气、营气、元气等不同的体内之气,以非常恐怖的速度疗着自身的伤。
这时,一位女子来到殿外,是那个去越国皇城的女子。
她俯身轻捻雪天青的衣角,神识一动,带着他回到了他的住处。
女子和雪天青坐于蒲团上,帮助雪天青疗伤。
“想不到能让你摘下面具的人竟然是你的女儿。”女子似有责怪之意,“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连我这个师父居然都不够格。”
女子名为江菱,是雪天青的师父。
当年雪天青尝试越境入神隐失败,踏入了游圣巅峰。为了保护如亲生儿子般的徒弟,江菱也踏入了游圣巅峰。因为几百年前的中土大陆不比现在安宁多少,师徒二人毫不犹豫地入了神族。他们从未杀过一个人族,只是忍着愧疚将那些达到游圣巅峰的人族修行者的修为全都散掉。
雪天青说道:“我本就说过只有小虞才能摘下我的面具,雪儿是小虞的女儿,自然是有资格的。”
江菱笑道:“师父我还真是白养了你那二十多年了。”
雪天青沉默了一会儿,“见到雪儿,我有那么一刻是后悔的,当初我或许应该强行堕境的。”
江菱说道:“活了几百年,你应该知道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结果,如果当初你选择了堕境,不光日后很可能神隐无望,而且也可能无法和小虞相遇,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会发生改变。”
人生就是一系列的选择题,有些题无论你怎么选,在日后的某一天都会后悔当初的选择,觉得另一个选择才是正确的,但实际上另一个也不怎么样,每个选项都有得与失,选择了好的一面必然要承受坏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当时自己的心理、条件与环境等各种因素与后来的自己是不一样的,这个是最影响选择的。
所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人生的选择没有对与错的分别,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最好的,都是最合适的。
雪天青说道:“所以师父您没有后悔过吗?”
江菱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有无限的伤感,“后悔有什么用?我是魔族,而他是名门正派寒霄派的弟子,我们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雪天青说道:“但您从小生活在人族。”
江菱又是一声叹息,“好了,都过去几百年了,不要再提了。”
雪天青不再说了,反正说也没用了,而且他也已经知道了师父的答案,活了这么久,想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后悔是肯定会有的情绪。
伤势稳得差不多了,江菱收回神识,说道:“阵法的作用越来越弱了,神皇陛下要我们几人必须拉几个人入天庭,即使用抓的,不然再过几十年就只能消耗寿元维持阵法了。”
雪天青问道:“抓了来,中土大陆不就会更乱了吗?现在的游圣境强者并不多,几乎都是三族的领袖。”
江菱说道:“这些人以后应该是都会选择直接入神隐,如果不是十拿九稳,绝不可能贸然入游圣巅峰。”
雪天青说道:“或许神皇陛下真的应该把目光放在整个世界了,在易界并不只有一个中土大陆。”
江菱说道:“神皇万年来好不容易洗清了来自其他大陆的神族,怎能再让他们登上天庭?”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片大陆,多年后大陆分离,而天庭由于阵法嵌在了中土大陆,从那开始神族来自中土大陆的人多了很多。
那时的神皇不是来自中土大陆,中土大陆神族暗中联合灭了所有其他大陆的来人,将神皇拉下了台,此后天庭只剩下中土大陆的来人。
雪天青说道:“只把目光局限于中土大陆,天庭迟早会升天的。”
“那岂不正如了你的愿?”江菱笑了下,“我该走了,他们快检查完大阵了,再说下去肯定会被发现。”
和其他神族相比,江菱和雪天青师徒二人是非常年轻的,他们没有资格知道大阵的详细之处,因为不信任,这师徒俩从未杀过一个中土大陆的人,最如意的也只是毁了修行根基。而虞雪的事情又发生之后,便更加不信任了。
……
……
绝尘岛无情谷深处的一处溪畔。
太手清姬收回神识,这次窃听并没有获悉新的信息。
她已经很久没有窃听过了,因为神族检查大阵的时间间隔是百年一次,只有神族将神识完全放在大阵上时她才有机会,而这样是不会被神族发现她的存在的。
也是有了这个时间段,太手清姬才有能够将神族的事情告知秋枫。
“他们的大阵只需待在天庭便能起效,目前只需要十人即可,不过五十年后大阵的作用便会再次降低,需要更多的神隐境修行者……”
“再次降低?”秋枫皱了皱眉。
“不错。”太手清姬说道:“据我所知,上一次降低,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