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就可以,秋公子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实际。”
西罗冰莹淡淡一笑,却掩盖不住眸中的忧伤与思虑。
“不,我很实际。”秋枫说道:“我和阿雪都有想成为的样子,所做的一切都会以那个标准来选择,信念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实际存在的物,但可以改变我们的实际行动。让它们顺从心意,让我们的为人也顺从心意。”
西罗冰莹问道:“如果我做不到,就说明我不是很想做好妖族的女帝?”
秋枫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西罗冰莹深吸口气,一转头刚好与虞雪对眼,几年前初见时便觉非常惊艳,她从来没有发现一个人的眼睛居然可以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今日于气剑上如此近距离的注视,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宁。
从来到妖族皇城到现在,虞雪只说过一句话。西罗冰莹问道:“虞姑娘你一直都是这样安静吗?”
虞雪静静说道:“我只是比较喜欢看着小唐说话而已,如果他不在,我会和你聊的。”
简单的话语,不时地看几眼秋枫,虞雪的一举一动都毫不掩饰对秋枫的欢喜。西罗冰莹有些动容,她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一动一静,正如阴阳相合,般配极了。”
秋枫笑了笑,“其实我挺迟钝的,若非一个朋友当面点出来,我和阿雪可能就错过了。”
西罗冰莹诚心道:“祝你们天长地久。”
秋枫说道:“我们也祝您成为想成为的自己。”
“借你吉言,到时就劳烦秋公子相助了。”
……
三人从绝尘岛东边上岛,降落在无情谷中。
秋姮闻声而来,故作尊敬的样子,“冰莹殿下,你的房间已经备好了,先去放下行李吧。”
西罗冰莹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宫主直呼我的名字便是,我已经不再是妖族的公主了。”
“好吧。”秋姮微微一笑,牵着西罗冰莹的手,瞬间离开。
秋枫愣愣地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虞雪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啊?”
秋枫说道:“我现在特想知道白帝的局,所有的细节都想。”
虞雪说道:“那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只有白帝才知晓全部。”
秋枫说道:“是啊,他能说出大概已经很难得了。”
虞雪说道:“爹爹或许知道详细的计划。”
秋枫摇了摇头,“就算知道也不要问了,总觉得那个局会牺牲很多白帝的许多亲信,那样的话我接受不了。”
虞雪点了点头,她知道秋枫的意思,如果白帝真的那么做,那就和唐复有一点点相似,尽管那些亲信是自愿的。“小唐你说,冰莹公主会变成那样吗?”
秋枫迟疑了会,“应该不会,因为她以后会和我们绝尘岛的人一起相处,受我们的影响,她若那样的话,心里会过不去一道坎。”
“那就好了。”虞雪看上去非常安心地笑着,“我可不愿意朋友里面出现那样的人。”
秋枫笑道:“这才见了两面就把她当朋友了呀?”
虞雪说道:“慢慢会的。”
……
来到绝尘岛以后,西罗冰莹很少来无情谷,但每当妖族那边来信后她一定回来找秋枫交流。
库罗革天越来越信任康夜,原本的得力下属库罗文渊已渐渐失势,并且偷偷联系上了白帝,说他发现康夜这个人并不简单,好像暗中还有其他计谋。
秋枫就这一点告诉西罗冰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库罗文渊多半是按照康夜的意思接近白帝,毕竟发现公主不见了,总要安个聪明人问出下落,以防日后可能出现的事情。
果不其然,意外没有出现,再一次的来信里库罗文渊的身份与任务全部揭露,不过是库罗文渊在得知,库罗革天竟对白帝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时自己爆出来的。
对此,西罗冰莹说道:“这应该不是装的,库罗文渊是个比较板的读书人,他比一般的妖族还要厌恶不正当的行为。”
秋枫说道:“如果以后他还活着,你可以考虑让他接管库罗一族。”信任的基础与个人的能力摆在那儿,没有人比库罗文渊更合适。
西罗冰莹深深叹了口气,“这么早就说这个,我们可是连怎么打败两名游圣境的修行者都没考虑过。”
秋枫说道:“库罗革天,康夜会用黑玄散解决,到时候你只需要适时出现,带领妖族超凡境修行者与之战斗,胜利自然会来,不过这只是理想情况。”
西罗冰莹问道:“那遭一些的呢?”
秋枫说道:“等白帝陛下最后一次来信吧,我感觉那封信里会说很多事情。”
……
……
半年后,雪天青来到绝尘岛,彼时西罗冰莹少有的来无情谷,因为她要准备突破超凡境了,需要安静的环境。
对于雪天青,西罗冰莹也从虞雪和秋枫口中了解一些,不过见到同样的一身雪白后还是吃了一惊。
雪天青一愣,问西罗冰莹:“妖族那边已经结束了,你想不想知道过程?”
几天前,白帝在库罗革天和康夜战斗中离世,而最后一封信还没有送来。
西罗冰莹迟疑着点了点头。
雪天青一挥袖子,三道气息带着些许记忆片段进入了秋枫三人的识海中。
做完这些雪天青匆匆离去,他可不是随便离开天庭的,就在刚刚一位西大陆的游圣巅峰修行者死于他手。
那道气息所携带的记忆片段量有些大,秋枫隐隐感觉不亚于越国皇城的那一夜,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西罗冰莹,发现她又在犹豫,并没有立刻用神识读取那道信息。
只有虞雪没想太多,自然地沉浸、读取。
秋枫说道:“看看吧,能看一场游圣境强者之间的战斗,于修行也是很有帮助的。”
西罗冰莹问道:“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她问的是看到亲生父亲死在眼前。
秋枫深深吸了口气,“我并没有看着他死,那会儿我昏了过去,不过在知道事情之后,我发现一时还是很难接受的,毕竟血脉的联系摆在那儿,我也不是多么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