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的虚影变得愈发浓郁,浑身的兽毛相距很远也能非常清晰地看到。
瞬间,库罗革天将星辉灌至手掌诸脉,疯狂输出,掌力立即提升到了顶点,他乘势轰去,在极短的时间里逼走了当前小部分区域的天地元气。
佘林七人登时感受到了窒息感,但好在此前已经作出了回应。
如同一开始那般,祖将军、杨立等六人将星辉运至天权位的佘林处,让后者眨眼间拥有可以与库罗革天匹敌的战力。
浑身力量的充盈感,使得佘林恍惚间回到了壮年时,双手紧握断枪,一举擎天。
强劲的掌力从天而降,逼得七人差点屈膝跪地,只要视线下移便可看到他们的脚都已经陷进了地里。
断枪星辉充盈至极,若不是此处的天地元气全被逼走,耳力好的人可以听到它嗡嗡的鸣声。
顷刻间,库罗革天的虎爪改变了方位,在开阳位落了下去,那个位置的年轻将领正是七人里境界实力最低的。
此时,佘林七人阵势已成,无法轻易变换星位,库罗革天盯得就是这一刻,虽然他政事不通,但战斗的嗅觉可谓是非常灵敏。
佘林无法改变已成的阵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后辈被挨了一掌,也就是他们现在用的是守势,不然那个年轻将领必定五脏俱裂,经脉血流如注。
“呵呵,好像没必要打持久战。”库罗革天微微一笑,又是一掌落下。
这次换了那个年轻将领做主攻位,既然库罗革天的目标是他,那还不如主动站出来,正面硬扛。
年轻总是气盛,这位将领忍着伤痛挺枪直刺,好像他的人生里就没有“守”这个字。
毕竟是有伤在身,长枪尽碎,这位年轻将领的两条手臂都似要折裂,他立即抽出腰间佩剑,与库罗革天继续缠斗。
这位年轻的将领不知道硬撑了多久,就连佘林几次要劝说都咽了回去。
周围散满了枪与剑的碎片,还有些盔甲上的布屑,当然还有血滴。
“退下吧,孩子,再撑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佘林终是开了口,狂放的祖将军也不忍这后辈继续坚持下去。
“想退?退了你们都得死,当然不退也一样要死。”库罗革天戴淡淡说完,抬掌准备落下毁灭性的一击。
年轻将领确实是撑不下去,但他紧握着断裂剑鞘的手,告诉别人他还是想试试。
“百越,终归是我的!”库罗革天的动作变慢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出太大的力,北斗星阵已经没有此前的效用,佘林七人必败。
“兄弟,快换位!”杨立急得大喊,但还是和他人一样将星辉传给了同辈将领,因为后者没有力气考虑逃避的事情,也没有心思考虑逃避的事情。
这位将领将快要断裂的剑鞘举在头顶,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守势,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的是老父老母以及各位战友。
然而,他没有死。
一柄飞剑从远处飞来,剑意为无崖,是一记快剑。
这一剑威力并不大,顶多只能伤到库罗革天的护体神光,然而就是这一剑让库罗革天分了神,佘林七人瞬间散阵,合力挡下了库罗革天的一掌。
那柄飞剑被库罗革天一爪抓住甩在地上,代价是虎爪上的护体神光破散。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王传忠的身影在插在地里的长剑一旁出现,他拔出剑来一个神行术来到了年轻将领的身边,怕了拍这位将领的肩膀,“将军,辛苦了,该接班了。”
年轻将领笑了笑,“没死,真的不错。”
“赢了更痛快。”
王传忠换下年轻的将领,转身看着巨大的黑虎虚影,“看来您要换个目标了,不过如您所见,我们随时都能换人,撑到今日卯时末都没有问题。”
这会儿战程已然过半,军阵种的各个部分有赢有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决定性的一点还在库罗革天和北斗星阵这一边。
妖族的将领不多,有很多都因为终于白帝被康夜以谋反罪除掉,目前还活着的在与安平、白淑等原无崖门弟子以及其他越国的将领对峙,明显不占上风。
“卯时?”库罗革天看了眼天色,“现在是寅时三刻,依我看来,你们连寅时都撑不过去。”
谈话间,库罗革天消失了身影,待佘林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另一边的战场。
佘林、王传忠七人大骇,直后悔刚才没有先下手牵制住库罗革天,而他们都是超凡境,就算赶过去也是为时已晚,还不如赶紧站好阵位,力求最小的损失。
安平和白淑的境界都是超凡巅峰,库罗革天首要的目标就是他们。
一瞬间,库罗革天突然出现在安平身后,盯准他在战斗状态而没有后防,登时就将其重伤,好在其他无崖门弟子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护住了安平。
库罗革天嘲讽般冷哼一声,丝毫不把这些护到安平周围的低微修行者放在眼里,他的身影又是瞬间消失。
白淑神经紧绷,秀剑在手嗡嗡生鸣,随时准备撩出一记剑光。
然而,库罗革天突然出现,凭借黑爪控制出了她的剑,一阵清脆的声响过后,秀剑尽碎。
白淑赶忙掷出剑鞘,但库罗革天又消失了。
游圣境和超凡境的差距,最明显的就是速度。
白淑应对得非常及时且无误,可奈何库罗革天的境界实力完全碾压于她,每一次的交锋都给她的臂骨留下几道裂痕。
几息后,白淑也重伤倒地。
冷哼一声,库罗革天瞬息间回到了北斗星阵之前,居高临下,不可一世,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死前的白帝那般举族无敌。
现在的北斗星阵,王传忠变为了主攻位,他的状态正值巅峰,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出自应天书院,对阵法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说他其实才是目前越军里最了解北斗星阵的人。
库罗革天感受到了北斗星阵散发的气息与先前有微弱的不同,但仍是没有太过在意,“现在,该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