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杀秋枫?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亚津苏澈上前一步,问道:“理由呢?”
西门鉴说道:“要杀厄难之子,还需要理由?”
作为应天书院的第一人,童关站出来为秋枫说话,“秋公子天赋异禀,乃我中土大陆修行界之大幸,何来厄难之子一说?前辈不要因为秋公子将你们所隐瞒的实情公之于众,而加害于无辜之人。”
西门鉴嘲讽般瞪了童关一眼,指着秋枫冷冷地说道:“无辜?呵!此子活着就是对我天庭最大的威胁,若是天庭升天,易界死伤无数,这笔血债,是不是要算在他的头上?”
“既然死伤无数,那前辈可否将原因细说于我等?”于京从人群中走到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门鉴,气场丝毫不像是个游圣境的修行者。
秋枫轻扬了下嘴角,不管于京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站出来也是不错的。
西门鉴说道:“事关天庭安危,不可讲与外人,若是被神殿听了去,同样也会带来灾难。”
“那就让晚辈猜猜吧。”于京挑了挑眉,笑着说道:“秋枫星辉、天地元气双修,比普通的神隐境修行者要强不少,如果有幸能够成为和神皇一样的至臻者,便可靠一人之力还月归天,这是你们所忌惮的。
天庭实乃太阴星,极大,离开中土大陆后,造成的地震事小,而升天需要突破的规则才是大事,想来应该是会造成空间的扭曲,这是造成伤亡的原因所在。”
西门鉴神情微变,深深地凝视着于京未出一言。
于京说道:“看来晚辈猜对了,只是这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被西方神殿知道了又如何?而秋枫只是有一人还月归天的能力,怎能称之为厄难之子?”
西门鉴眯了眯已成缝的老眼,“有此能力,又有还月归天的想法,这还不够吗?”
“还不够。”于京摇了摇头,“不光是他,我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全因你们神族做了太多对不起自己出身的中土大陆修行界的事情,若不是江菱和雪天青两位前辈,我们中土大陆修行界如今对上西方修行界,完全就是另一副姿态,何必天天担忧着神殿的动向?你们到底是有多幼稚,才会以为我们觊觎你们的天庭?”
西门鉴说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信任,虽然当下说不愿入我天庭,却不能保证日后他们会联合起来攻占天庭,其中不乏有能够成为至臻者的存在,我们必须消除后患。”
于京说道:“按您这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西门前辈您并不信任神皇,日后只要有机会,您就一定会下死手?”
“竖子!休要胡言!”西门鉴勃然大怒,抬手就欲要给于京一掌。
“我当然是在说笑。”于京神请调整得极快,只叫西门鉴收了手。“看来前辈对神皇十分忠心。”
西门鉴怒挥袖子,“我的忠心,天地可明、日月可鉴。”
于京说道:“所以前辈在身黄面前肯定是会直言劝谏的?”
西门鉴问道:“你想说什么?”
于京说道:“你们几千年来杀了我们中土大陆那么多修行者,难道就不应该付出点什么吗?”
西门鉴说道:“那是过去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算账也应该是死去的人和我们算账,他们死了,我们就没有负账。”
秋枫冷哼一声,心道:好一个历史虚无思维,身为罪魁祸源之一居然好意思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哦?”于京问道:“前辈的意思是,那些修行者的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们中土大陆修行界的强者这么少,和你们杀了那么多天赋颇佳的修行者,没有任何关系?”
西门鉴沉默片刻说道:“难道你想要否定我们近来所做的一切?”
于京说道:“功不掩过,况且你们过远大于功,最重要的是,你们现在也是一种消极的抵抗,真正出力的,还是我们这些修行者。”
西门鉴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我们神族应该全体出动,一举灭了神殿,但天庭大阵会因此失效,神皇先天本根之气也会迅速消耗,天庭一旦升天,还是要造成许多伤亡,我们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于京说道:“但是你们一直以来选择的方式错了,对待要保护的群体,你们不该一面疏远一面又给一种模糊的友善。”
西门鉴说道:“我们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了,而我杀了秋枫的目的,就是出于保护整个易界。”
于京说道:“那你们就没有想过,杀了一个秋枫,就会和整个绝尘岛为敌、和整个百越为敌、和整个妖族为敌、和元界的几位至臻者为敌吗?”
西门鉴又陷入了沉默,于京所说的几股势力,单是元界的至臻者就足以杀死神皇、摧毁天庭大阵,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道:“神皇陛下会阻拦元界和易界的通道,让至臻者们无法来到这个世界,而你剩下所说的几股势力,我想仅凭他们还不足以威胁到我神族。”
无论怎样,西门鉴今天都一定要杀了秋枫。于京细数了天庭的罪恶,并不是要让西门鉴自觉理亏归去,而是让在场不知道的人了解到,让正在闻听此处的神殿天使们知道有一神族孤身来到了南大陆,他自己一直都以一个想法——让神族和天使同归于尽。
“于京,你这一计可够狠的。”秋枫笑了笑,对西门鉴说道:“其实前辈并不是来杀我的吧?”
西门鉴说道:“老夫近日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秋枫皱着眉说道:“不对啊,你应该清楚一个人是敌不过我们众人的,你忘了云龙真经的双剑合璧吗?”
在场所有的年轻人都是游圣境的修为,秋枫和虞雪凭借云龙真经总诀篇双剑合璧,可以将剑意提升到神隐境,加之魔族的功法,西门鉴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西门鉴微嘲道:“你觉得老夫会让你们用出双剑合璧?”
秋枫笑道:“那你觉得,一会儿会来几个神殿天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