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越手里的天工伞,有两个人的气息,阵法的波动比之其他五人的天工伞,稍微有一些激荡,阵法微光的颜色也有点杂。
她在天工伞之后有准备反攻的手段,当然秋枫五人也是一样的,以太手清姬的最为残酷,因为她是魔族和蛇皇的后代,血脉上就已是上风,再加上对魔族功法的熟悉,神皇若是吃了她一下子,那就是诛仙与魔功气息对先天之气的双重侵蚀。
“是我。”仲越说道:“你们应该找些法子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因为先天之气的丧失而虚弱下来,这样就不必受折磨了。”
话一说完,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巨大的冲力就撞上了仲越。
天工伞上的微光和气息登时烟消云散,阵法的印记灰烬一片,伞面也变的锈迹斑斑、破烂不堪,如不知何处捡来的垃圾。
几人站在一起,这股未被天工伞完全化解的冲力对每个人都发起了剩余的进攻。
六人全都被震散。
神皇一拳轰向仲越,这当然不是先天之力的一拳,而是冥真境修为的一拳,仲越是吃不消的。
仲越一拳轰出,直接撞毁了破旧的天工伞,直接和神皇正面硬碰硬。
强大的波动在拳力相撞的那一刻骤然触发,本身就有一个后退趋势的仲越被这波动轰出了云层。
“死吧。”
神皇从风中抓起天工伞仅剩的握柄,对着仲越飞去的方向挥出了一道剑气,剑法并不是只有用剑才可以用,有很多可以开发的方法,神皇是易界岁数最大的修行者,在这方面也颇有建树。
拳力的余波降临在仲越身上,是她喷出一阵血雾,浑身护体神光登时消散,若是再被神皇的剑气伤到,必死无疑。
秋枫以气凝剑,以神识催动气剑刺向远方,途中不断吸收天地元气而变得越来越宽厚。
轰!
剑气撞上气剑,把后者轰了个粉碎,因为神皇并没有用全力,毕竟杀死负伤的仲越也不需要,所以和气剑来了个同归于尽。
虞雪此时没有吸引星辰之力,她收伞作剑,朝着神皇来了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为长生剑气,挥出去的那一刻就在吸收月华,极寒的光辉使得剑气变得极为冰冷,如同寒霄派的剑意。
剑气不断增大,速度越来越快,但虞雪已经是神隐的巅峰,长生剑气不能再随着提升而拔高自己的境界威力,只是单单的扩大自己的范围。
……
……
仲越飞出太阴星的薄云,天庭下有眼尖的修行者及时发现了她,并提醒了雪天青。
雪天青忍着伤瞬间移动过去,接住了仲越,而后又瞬间回到地上,紧接着就是不住地咳嗽,偶有几次咳出一些血雾。
“你,还好吗?”仲越被雪天青摔倒地上,也没什么不悦,即使身上的伤让她皱眉不已。
雪天青说道:“不算严重,刚服了药,只是伤口又撕开了而已。”
应天书院院长走了过来,递给仲越一个药瓶子,“前辈,这是疗伤的药,服了它好生歇会儿,相信圣女她们吧。”
被一个外貌比自己老的人称作“前辈”,仲越感觉略微不舒服,迟疑着接下药瓶,服了一粒丹药后,致谢一声盘坐起来调息。
院长点了点头,而后抬起头,望着薄云,神情说不出是喜是忧。
……
……
神皇面不改色,执着伞柄来了一招格剑式,冥真境的剑意坚毅无比,仿佛横在身前的不是一道山,而是一个小世界。
虞雪挥出的长生剑气来至,神皇屹立不倒,只是伞柄上有了一些裂纹,毕竟已经毁了,不能和高品质的剑有相同的坚韧程度。
神皇将伞柄扔到了九霄云外,微讽说道:“你们打不过我,也不能分散我的精力,乖乖地等我检查你们的血液,是否与我的身体匹配吧。”
秋枫笑着说道:“你现在说话不就是在耽误时间吗?和被分散注意力又有什么区别呢?”
神皇说道:“区别就是,这是我自愿的,而且主动权也在我的手里。”
秋枫说道:“看来你对自己也挺残忍的。”
“但我对外人更残忍。”神皇又捏了一滴鲜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对自己残忍的,同时又随时面临死亡的人。”
“那挺可怕的。”秋枫和虞雪重新执回了天工伞,阵法的微光再次显现。
先天之力汹涌无比,同样锁定的是最弱的一环——江菱。
虽然神皇每次都选的是最弱的那一位,但秋家四人和太手清姬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用天工伞必死,神皇当然最喜欢看到有人没有开启天工伞。
江菱很自觉地执伞后退,先前她已经通过神识知晓仲越没有大碍,被徒儿救了下来,所以她送出一缕神识,让天庭之下的人们接应她,说什么她留下来也只是被打的份,不如自觉退出,以免给其他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暂时不用管,我知道婆婆在想什么。”
秋枫提醒了身边的四位女子,众人就一起看着神皇的拳头追向江菱。
一瞬间,恐怖的拳意混合着先天之力砸上了天工伞,伞面上的阵法纹路明亮万分,像是火焰一样,登时点燃了整个伞面。
伞面完全破损,而且因为这一次江菱身后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人帮助分散力道,所以她即将完全接受这一拳的余波。
江菱翻手化掌,将提前酝酿好的道意挥拍出去,借助拳力余波用力将自己弹出了薄云之外,但相对的,她这条胳膊也被神皇的余力伤及到而脱臼。
伤痛一瞬间传遍全身,但江菱还是稳住了,最让她痛苦的事情,自己半年前已经感受到。
神皇瞬身出动,他要背叛自己的人去死,顺便再去看看天庭之下的那些卑微的修行者们,他要他们全都给自己垫背。
“神皇大人。”
一把伞横在了神皇前面,阻拦了神皇的去路,随后是另外四把伞的到来。
秋枫从最先的那把伞后面探出头来笑道:“您老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