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虞雪不明白,或者说他不直到现在秋枫所想是不是和她所想相符合。
“我接受了你。”秋枫回道:“但是在事实上,你并不是她,我也不是你的那个他,因为你的记忆是听来的,你没有切身经历的感受,这一点,我无法迈过去。”
虞雪说道:“何必执着这个呢?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秋枫迟疑了下,点点头道:“我试试吧。”
讲真的,对于秋枫来说,虞雪带给他的触感都是熟悉到极点,但是她的眸中没有秋枫认为该有的那些意思。一个人的经历是会呈现在眼中的,除非虞雪经历过,否则必不可能出现,因为在同一个世界不存在两个经历不同的人能够够做到相互理解的。
秋枫接着说道:“慢慢等吧,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
“等……什么?”虞雪多少有些失落,因为秋枫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因而也没有去思考秋枫的意思。
秋枫明白虞雪,缓缓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每两个世界可能的特异者是不一样的,没准儿就有选中你的。而这些日子的旅行,我发现世界是在慢慢融合的,特异者的走动会带给新世界影响,这种影响可以加快世界融合的进程,等你作为特异者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融合了,我们回到以往的时光的时候就来到了。”
“啊……我想起来了。”虞雪点点头,“那这段等待的时间,你会一直陪我吗?会回到我们的世界吗?”
“我……不太想去。”秋枫摇了摇头,“我知道娘现在很难过,但就像我和你一样,没有那些经历,是回不到从前的。”
“为什么?”虞雪不解,“为什么你可以接受我,却不能接受娘?”
秋枫说道:“这是不一样的,我和娘血脉相连,本就缺少一些经历,现在所有的经历都不同了,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你,是我选择的道侣,即使没有经历,还可以创造新的联系。”
虞雪问道:“沟通无法消除那些隔阂吗?”
秋枫说道:“做不到,包括我和你也是无法消除的。”
虞雪说道:“我会陪你直到世界融合的,我们所有人之间的隔阂,一定会消除的。”
“这是肯定的。”秋枫说道:“而我的任务就是促进这个趋势,多多游历世界,加快他的进程,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回去,不管娘她们有没有得到不同的记忆。”
虞雪说道:“那我们可要赶快了。”
秋枫点了点头,“走吧。”
“还不行。”虞雪拉着秋枫的手,“这里还有些事没有做。”
秋枫问道:“何事?”
虞雪说道:“这儿的天庭早该升天的,但是我为了要让这个世界暂时停留在你离开我们的世界之前的那个状态,和他们做了个交易,暂时不去攻打天庭。”
“原来如此。”秋枫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把神皇杀了吧。”
“不是,你们就两个人,也敢说把天庭给推了?”
此时,和秋枫完全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秋枫和虞雪循声望去,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唐枫以及其他的绝尘岛的修行者。
唐枫说道:“冥真归冥真,但你也太狂了吧?”
秋枫淡淡说道:“云龙真经总诀篇之后,还有更高的层阶,你们可曾悟道?”
“啊?”
唐枫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还有这等事。
“那就在这儿看戏吧。”秋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了还月归天做足了准备,但是事上有太多事情是用不上做好的准备工作的,不过这种坐享其成的事情,没有人会排斥吧?”
唐枫挑了挑眉,点点头道:“确实,既然能减少牺牲,也不枉我们听你妻子的话等了这么久,这段时间没有多少伤亡,我们可赚大发了。”
秋枫笑了笑,随后挽着虞雪的手,转身化作两缕微风消失在绝尘岛。
……
……
两抹白色的流光落在了中土大陆极北之地的冰川之上,秋枫和虞雪衣袂飘了几飘,抬头望着一部分陷在云雾里的太阴星。
“你笑什么?”秋枫撇了下头,看到虞雪嘴角轻轻扬着,眉眼间也有一丝丝笑意,这令他也有些开心,因为很美。
“好久没见你了,也好久没见你笑了,看见你笑了,我很开心。”虞雪说道:“以前我不会笑,是因为你的帮助,我才找回笑容的。”
秋枫说道:“因为我那时有想象出你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好看,事实证明,确实很美。”
虞雪笑着,想要靠在秋枫肩上,但想了想又停下了,“我们上去吧,这个世界,也该迎来安宁了。”
秋枫皱了下眉,他知道虞雪刚才想做什么,他也不排斥,甚至还很期待,到头来令他有些失落。“好,我们就上去把他们灭了吧,但要注意,有两个人不要杀。”
“嗯。”虞雪点了点头,而后和秋枫化作白色流光飞上了太阴星。
二人刚一落在太阴星上,立即凝聚了无数把几千,纷纷撞向天庭的宫殿,登时把几道人影从里面逼了出来,没多久宫殿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唐枫,虞雪!”
神皇怒目而视,境界的威压骤然释放,仿佛不可一世。
秋枫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说起来,你不是很喜欢偷听绝尘岛吗?怎么刚才不知道我的到来?”
神皇双眼一眯,“异世界的人?”
秋枫笑道:“聪明,看来你还没有太老糊涂。”
神皇冷声道:“两个人,双剑合璧给了你们多少自信,也敢只身来我天庭?”
秋枫说道:“一个多月之前,我刚一个人灭了整个神族,这次带阿雪一起来,算是给足了你面子,别不知羞耻。”
“哼!”东方茂在一旁怒道:“两个黄毛后生崽,休得在此地胡言乱语!”
秋枫说道:“那东方老儿觉得,我和雪儿为何两个人就敢来这儿?是因为活得不耐烦了吗?”
东方茂说道:“想来你们是有些什么鬼把戏,但在实力面前都是狗屁!我们人数大优,你们二位就好好的去滋养天庭大阵吧!”
眼见就要动起手来,秋枫抬头说道:“先慢着,仲越和夏蕖两位前辈可以离开,我们不想伤及无辜,希望两位能够找到在人间生活的意义。”
两抹寒光扫视到仲越和夏蕖两位神族女子身上,神皇说道:“想不到我族中还有心存背叛之人。”
秋枫笑道:“不背叛做什么?想来南鼎和北冥都被你杀了滋养大阵了,就你这样的领导者,没有反你的就奇了怪了。”
神皇冷哼一声,同西门鉴、东方茂和尚善立马就要对夏蕖和仲越下死手,而秋枫和虞雪毕竟是领悟了云龙真经最高境界的修行者,气剑先于四人对夏蕖和仲越做了层层保护。
四个冥真境级别的攻击落在气剑之上,虽然轰爆了一层又一层,但气剑围墙太过厚实,伤害迟迟无法波及到夏蕖和仲越。
秋枫说道:“两位前辈,快快离去吧,这儿有我们。”
夏蕖、仲越原本对秋枫和虞雪心有埋怨,本来她们是计划好逃离的,两人遗体使得她们失去了希望,一时有了被神皇杀了就能解脱的念头,但看现在秋枫和虞雪如此不费力地应对,登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两位多谢,来日必定相报!”夏蕖、仲越二人拱手后瞬间离去,只剩下对立的双方。
秋枫和虞雪撤走了气剑,未消却的道法轰向了远方。
神皇说道:“你帮助了两个叛徒,我等会灭了整个绝尘岛作为回报。”
秋枫咂了咂嘴,一脸从容,“你不觉得这样不符合你自己给自个儿定的神皇名号吗?我要是你,我一定会说灭了整个中土大陆。”
神皇冷哼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秋枫淡淡说道:“我有漱口的,而且我的脾胃还不错,没有口臭。”
“可恶的后生崽,老夫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东方茂怒不可遏,作为神皇最忠诚的狗,必定是首当其冲,掌中携着漫天星云,压向了秋枫和虞雪。
“好慢啊。”
虞雪摇了摇头,纤纤手指点向东方茂来的方向,一把气剑凝结而成,一头刺向星云的中央。
噌!
一团血雾在星云中央爆出、散开,渐渐地,然后了整片云海。
东方茂的身影从星云中跌落,拖着长长的血线,胸口有一把气剑,慢慢地被鲜血染红。
仅仅一瞬之间,虞雪凭借平平无奇得一招刺剑便破了东方茂的满天星云,顺带着带走了东方茂的生命。
星云散去,和东方茂德生命气息一起消失殆尽。
神族的人震惊至极,这是他们无法理解的状况,明明双方都是冥真境,为何虞雪的出手速度快得如此惊人?根本无法看清气剑是怎么来到东方茂的身上的。
“看不见吗?”
秋枫笑了笑,“固步自封,你们的功法千年来没有一点长进,不是我们杀死了你,而是你们被世界所抛弃了,一切没有向前发展的旧事物,都是注定要被消灭掉的。”
“花言巧语!”
西门鉴怒火中烧,“尚善,我们一起上!”
二人握手为拳,狂暴的天地元气凝聚在一个点上,将潜在的破坏力提升到了极点。
双拳如白驹过隙,骤然之间来到了秋枫和虞雪身前一尺之处。
嗖!嗖!
两把气剑从天而降,顿时将西门鉴和尚善二人钉在了太阴星的土地上,当场双双毙命,手中天地元气释放出来,两波气流将地面吹得一干二净。
“你们竟敢!”神皇只能表示愤怒,先前他有准备好出手相助,但秋枫和虞雪实在太快,他连凝聚气力的时间都没有,接着就看到两位追随多年的下属当场死去。
“敢什么?”秋枫挑了挑眉,“这三个人的命,可不足以抵扣被你们杀掉的中土大陆的道友们,给了他们痛快,这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神皇说道:“但他们没对你们做任何事,害你们的只是你们世界的那些神族。”
秋枫挑着眉说道:“惩奸除恶,这是修道之人无形的责任,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就要尽一份力,这可不是多管闲事,要怪只能怪你们到现在还活着。”
“呵呵……”神皇说道:“果然啊,人在得到了无法想象的力量后都会变得不讲理。”